“平常就晓得宝玉的性子奇特,为人落拓不羁,不拘末节随便得很,很有魏晋之风。我还当是外人胡说八道,以二老爷如许端方的人物,如何能够教出一个那样的儿子。”贾珍不阴不阳地沉着脸,掀着眼皮去看贾政,“看来,二堂叔怕是公事太忙,没工夫教诲儿子吧。”
王夫人也踉跄地扑到贾宝玉跟前,一叠声地问“伤着哪了,痛不痛”甚么的。眼神的余光就像淬了毒一样,凶恶地盯着贾蓉等人。这些趋炎附势的小人,看着他们家不如以往了,便想作践她的宝玉奉迎大房,的确是丧尽天良。全都给她等着,看宝玉今后出息了,认得他们哪个。
贾政本来是背对着那方向,等转过身来就瞥见,贾蓉手里拽着小我,肝火冲冲地往这边过来。在他的四周,很多丫环婆子又劝又拦的都不管用,被他又打又踹地赶开,引得惊叫连连。他定睛一眼,心就是一沉。贾蓉手里拽着的,就是他的儿子贾宝玉啊。
“宝玉,快过来,到祖母这里来。快让祖母看看,可伤到那里没有?我不幸的孙儿啊,如何会有那拎不清的,竟然敢这么没轻没重的对你。”史太君很有严肃地扫视了一圈,把被丫环搀过来的贾宝玉搂住安抚,“宝玉别怕,有祖母在,定不会让人欺负了你去,别怕。”
“叔祖、父亲、琏叔……你们要为我做主啊。”还没等人反应过来,他便噗通一声跪下,以头怆地哭喊道。贾蓉只要一想到方才在天香楼看到的景象,内心就恨得不可,又恶狠狠地盯住贾宝玉,直把他盯得瑟缩成一团,爬到贾政身后不敢露头。
可他有两回俄然畴昔,却甚么也没发明,也就歇了这心机。方才瞥见秦氏把贾宝玉往本身的住处引,贾蓉内心颇不安闲,即便她比贾宝玉大着几岁,也该避讳着些。侄媳妇哪有把堂叔往本身住处领的,她还要不要脸了,他还要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