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尘并非莽夫,也知应先礼后兵,但他存与六合间,有所为有所不为,能忍万忍而不成忍此忍,便要摆足架式,哪怕顺了那位妖党祖师的情意,开罪上元宫这尊道宗巨擘,万古第一仙门,所谓的道门魁首也罢。
“无妨,你与代掌教约赌,你派弟子赛过,以往是非因果便作罢休提,今后也毫不计算,吾堂堂亘古仙门,道门魁首,天然言出必行,毫不食言。”
赵睿一言不发,本日算是面皮丢尽,本想借那妖党祖师算计,乐得设局,引李尘入彀,撤除这绊脚石,好谋紫凝玉身,没想到对方天赋玄异到夺天造化之地步,赛过太上长老这位二劫地仙不说,连门下弟子都赢了自家,憋屈到了顶点。
紫凝之事,他也晓得,这位异类成道的仙子,跟脚来源不凡,本已被青絮真人看中,有望成为仙宫真传。但这位玄重掌教硬要报恩夺人,他又不肯大动兵戈,虽自大能够等闲击败此子,但想完整灭杀,却有点没底,惊骇万一走脱此人,今后便是大患,仙宫再无宁日。
幸亏他已证得天赋之身,极死往生,难以彻灭,终是度过九龙离火劫,窜改大局,尚迦长老识得天数,虽好面皮,却信守信誉,终是未作玉石俱焚,脱过大难。
“哼!”
“诸位长老莫争,此事既然尚迦长老已出面处理,因果两清,再作大言已偶然义,我等静侯掌教返来,与洞玄宗共商将来仙神定计,方是正数!”
但最为可惜的,还是失了紫凝这位异仙,旁人无从晓得,他却从掌西席尊那边得知,紫凝来源奇古,并非平常异类,将来或干系大劫,那个能与其结为道侣,真仙大道可期,他便动了心机,开端布局,本都顺利,让紫凝擅闯仙宫禁地,盗窃镇教法器万象灵剑,敕令五龙中郎将和云州神牧脱手救李尘脱一场存亡大劫,便落把罪柄在其手中,下紫凝入玄冰天国,实在并非奖惩,反而是助其修行,欲其戴德本身,搏得好感。
赵睿大袖一甩,化作一道青烟消逝了,尚迦冷冷看了一眼,心中不悦至极,这赵睿悟性超群,资质极高,唯独宇量格式狭小,做不得大教至尊,也不晓得掌教作何筹算。
再者又不是多么深仇大恨,并非解不开的天大因果,不过一名异仙,折与他便是,盗窃万象灵剑,虽损仙宫颜面,但比起本日,也算不得甚么了。
“明焎师兄,赵睿毕竟初掌宗教,此事确切存有私心,但也莫以偏概全,其整肃仙宫,重立乾纲,也甚有功德,所行偶然虽过于严苛,或是因要立威,并不全然为一己之私,倒是那妖党祖师确切妖心作怪,待掌教返来再与其分辩,必不与其甘休!”
两边各退一步,都不过分相逼,两人道行深厚,实在都知背后是那妖党老祖算计,怎会甘于被其差遣,让其顺心如愿。
李尘自是拜谢,与紫凝相视一眼,晓得此时此地,都非话旧之所,便一同飞回玄重塔内,破开天洞,还是化作五色奇光拜别了。
紫凝也有甚深道行,来时那道童一说,她便晓得,看向李尘,悄悄叹了一口气,知其会如此做,还是被人算计,误了紧急时候,错过天赋元神。
事已至此,又值天机昏蒙,乱象纷呈,诸仙都看不清将来窜改,纵是他上元仙宫,也不得不谨慎翼翼,不欲多结因果。
等了好久,一名道童总算将一名清丽仙子请来,还是冷傲绝俗,冰如万古寒霜,神情永难一变,赵睿心中更加不甘,却无可何如,他再是如何气小,也不肯能毁诺反约,只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