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瘦子却笑得愈发会心,还体贴肠替我倒了杯茶,随即叮咛部下人唤潘公子和秦朗来开会。
那位乌眼青捕头见我与秦朗只顾埋头低语,全然将他晾在一边当了氛围,愁闷得调子都发了颤,“尔等这是不把我扬州府放在眼里啊!”
芙蕖这位女人,最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且有个典范的特性,便是内心只能放得下一个仇家。之后果为我给瘦子出数学题之事恼了我好久,对我不搭不睬;现在却一口气跟我抱怨了这很多,看来云谣已胜利替代我成了她的新仇家。
但是我另有个疑问:“当日在妙音阁的抵触是因云谣而起,且是对方先挑起的事端,以后又被我们的人一通清算,理应有所顾忌,又如何会对我们的身份产生思疑?”
秦朗随即将信封举起:“此乃康和郡王亲笔手信,令你等速速转于扬州知府何奎。”
是了,所谓绿茶婊,不都是这个模样。
瘦子却略显对劲道:“这个我早想过,是以提早让人安排下了另一条船……”
我尽力回想这一系列事件的泉源,“会不会是妙音阁……可阿谁燕爷,如何看都是个有勇无谋的地痞地痞,应当没有如许的心机。”
此猜测一出,厥后的事便也顺理成章:湖匪跟我们有了过节,天然挟恨在心,想要乘机抨击,却又对我们的身份有所顾忌,故而千方百计地刺探,乃至以诬告栽赃的体例逼我们亮出底牌。
因而潘公子、秦朗和我便从善如流地坐在花厅里就着五色点心小酌两杯,而不知从那边闻讯赶来的云谣,抱着她不知从那边找来的琵琶,为我们弹唱了两首曲子。
“啊?”我有些不解地挠了挠头,“云谣……此时应当在花厅吧。”又见芙蕖一脸忿闷的模样,“她……又如何了?”
美食美酒配音乐,倒也算调和,只是云谣那摆布不离秦朗的眼神,还是令我非常的添堵。
我冷不丁被嘴里的糕噎了一口,咳得脸都红了。
接着便是云谣楚楚不幸的声音:“奴家得白家诸位公子收留已是大恩,心中感激不尽,女人便让我做点琐事,聊表寸心罢!”
仿佛是为了照顾乌眼青捕头靠近崩溃的情感,此时太子身边一名侍卫走了出来,跟秦朗私语几句,并递上一只烤了火漆的信封。
那捕头虽将信将疑,但也认得那火漆印信是皇家之物,遂大胆上前接了信封,一溜烟儿地寻他上官去了。
“风情么……”瘦子顺手掂了块糕塞进我嘴里,冲我弯唇一笑,“我倒感觉,走过这东风十里扬州路,还是卷上珠帘总不如。”
“只是,”潘公子摇着扇子苦笑道,“现在康和郡王的密信一出,便如同护身符普通,哪怕我们的船横着太高邮湖,估计那些湖匪都不会再动分毫。”
“那边出了题目,我临时还没想出来。”我捡了块核桃酥递给瘦子补脑,“但我能肯定的是,我们的步队中,出了内鬼。”遂即将本日去安然观的经历讲了一遍。
“喂!喂!你们究竟有没有听到本捕头发言?!”
我重重地点头,表示对她的确不能再附和,心中却略过一丝迷惑:云谣口口声声说心仪秦朗,背后里却又对瘦子大献殷勤,是几个意义?
那扬州通判是个极善于溜须拍马摆布逢源之人,一呈现便大声呵退堵在白园门口的众捕快,痛骂那捕头有眼不识泰山;转过脸来面对我们便是东风般的温暖,直言部下人有眼无珠,竟不知此白家便是金陵城的皇商白家,本就是皇家姻亲又何来造反之说,定是子虚乌有空穴来风,趁便送来了慰劳品多少,只道是为白家诸公子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