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我日日在思齐殿值守,与守殿门的侍卫混得熟悉,现在他们见我吃紧忙忙跑出来,还不知产生了何事。
“你……是他女儿?”她脸上尽是震惊,随即又有些警悟,“本宫何故信你?”
这一番话说得无辜,但见太子妃脸上掠过些苍茫,口中喃喃自语:“你竟不是她,那殿下为何……”随即感觉这个题目太通俗,超出了她的智商范围,干脆不再去想,规复个蛇蝎般的嘲笑,“你身为东宫女官,却无端缺勤三日,又作何解释?”
瘦子去了坤宁宫……我脚下一转,冲坤宁宫方向跑去。
我四句诗念完,便觉后颈别人重重一压,按倒在地。
好大一顶黑锅,“娘娘怕是曲解了,臣女自恃无姿无容、边幅鄙陋,如何能得太子殿下喜爱?”
“那扇子现在那边?”
我不由暗舒一口气:傻白甜的张蜜斯,我还真是高看了你,“娘娘容禀,臣女也传闻过殿下的红颜知己,然传闻那女子乃是金陵人士,生得边幅极美又聪明聪明,故而能得殿下高看一二。”
“无酒不欢,还和幼年时一个样。”徐皇后缓缓摇了点头,唇角勾起一丝弧度,“你且平身罢。你家另有些甚么人?”
“小女子还知,那折扇上绘得是菩提梵境,诗的落款,乃是‘临别题赠徐贤弟,兄镜台’。”我不疾不徐,娓娓道来,“家父将那折扇视若珍宝,几十年来,无一日不睹物思人,还经常对着扇子喃喃自语,情到深处乃至潸然泪下。”
我脸贴在汉白玉的台阶上,干脆闭了双眼:事到现在,是死是活,听天由命了!
我暗自咬牙:我缺勤三日,还不是拜你和你兄长张威所赐!真是贼喊捉贼!
坤宁宫偏殿。
“供于臣女家佛堂之上。”
我毫不避讳地冲气得瑟瑟颤栗的太子妃翻个白眼,抬脚向门口跑了出去。
要杀人的明显是你……我顾不上管她四仰八叉跌倒在地,口中杀猪般的嚎叫,在起脚将摆布两个宫女皆踹了出去,又顺势一记过肩摔,将我身后突袭的小寺人扔了出去。
“勾引太子,秽乱东宫,还敢抵赖论无罪?”
“托娘娘的福,家父身材安乐。”想想老爹每日醉眼迷离的模样,我不由非常驰念,“只是,还是有睹物思人、借酒浇愁的风俗。”
“哎呦!杀人了!”
她身后老宫女随即满脸奸笑:“旷勤一日,依例杖二十!”
听我此言,徐皇后怔怔地愣了半晌,一双明眸中尽是凄然痛苦,过了好久,方颤声道:“你父亲,现在可好?”
我实在按捺不住八卦之心:“娘娘曾与我爹了解?”
却听她问身边的老宫女:“宫女旷勤,该作何措置?”
“是啊。”徐皇后目光望向窗棂外的一片日光,明显堕入了回想,“我当时不过及笄之年,心无城府,常常扮成个少年模样到贩子间去玩耍,也是机遇偶合,便遇见了你爹。
却听她咬牙恨恨道:“宫内宫外皆传,太子在官方有一红颜知己。你现在趁着宫中遴选女官混进宫来,不过就是想求个正式名分……哼,这点小谨慎思伎俩,觉得能瞒得过本宫?”
她霍地站起家来,“本宫晓得你是谁,也很清楚你煞费苦心肠进宫,所为何来。”
连客气都省了……我心中嘲笑,“臣女不知何罪之有。”
能迟延一时是一时,我边跑边想:现在与太子妃撕破脸,她天然不会善罢甘休,当务之急要找小我救我才是。
我不由哑然发笑:本来这唱歌跑调,也是会遗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