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志契亦点头道,“幸而王爷在甘州时已得成秉笔手札,知悉东宫成心削藩,提早摆设应对。不然真到了那一日,说句不入耳的话,也只要坐以待毙。”
稍作停顿,李锡琮接着道,“回到你方才的题目,孤王现在想做而做不到的事,到了那一日,也仍然师出知名举步维艰。但箭已在弦便只能发力,你大可放心。我决计不会束手就擒,即便不为本身,也须得为你们争一个公道公允。”
梁谦回道,“王爷早前铺垫得好,现在阖府高低只对您和玉眉的事猎奇,却也没人在乎他。”李锡琮点了点头,道,“那便罢了,打今儿起,还让玉眉去书房,我这里不必她服侍。”梁谦闻言一愣,随即连连摇首,“王爷做事总得留些情面。方才汲引了她,又做得这般点眼,正惹得旁人背后里嫉恨。现在用完了,立时甩手弃之一旁,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么?”
李锡琮点头道,“周洵远亲身保举,又肯屈尊拜访,足见对你之倚重。也足见东宫确然容不下孤王,同那几位亲藩。”
唐志契忙欠身道,“末将当日曾言,誓死跟随王爷,现在在此处,末将也还是这句话,不改初心。”当即抬头将盏中清茶一饮而尽。
二人分宾主坐定,李锡琮一面让茶,一面道,“简慢了,还请筠谷勿怪。”唐志契拱手谢道,“王爷客气。”旋即直入主题,“末将上京半月不足,昨日终是迎来高朋相访,首辅大人亲临驿馆,令末将受宠若惊。”
如是叙语一刻,待那菱花铜镜磨好,唐志契又背上一身物事,变作一个罕言少语的串街技术人,由梁谦着人引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