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笙也不由笑了出来,接口道,“谁叫你支吾敷衍,不肯讲实话。”李锡琮支着头,伸手抚过她丝缎般的乌发,语意温存,低声回道,“我没有侍妾,起码目下没有。”这话说完,俄然又换上调侃的腔调,“也不过是贫乏经历罢了,可这类事情,男人向来是无师自通。何况我自有好物相伴。”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得耳畔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她方才惊觉起来,这是要吻到地老天荒的架式,接下来便是那无从遁藏,水到渠成的事。一颗心突突跳得短长,终究咬牙奋力推开他。目光相接的一瞬,两人都各自愣了愣。她看得清楚,他眼里清楚活动着镇静的神采,带了*,出现赤红。少年人精干冷峭的面庞上生出淡淡晕色,却说不出那是因愉悦而起,还是因悸动而生。
李锡琮莞尔很久,在她鼻尖悄悄一刮,笑道,“傻子,这人间号称绝迹的东西多了,端看你有没故意去找。何况真真假假,虚真假实,只要做得够好,谁还会在乎是不是最后那一个,又有甚么干系?”
李锡琮晓得她不过是逞口舌之快,轻笑一声也不睬会,借着这工夫平复气味,末端唇角挂笑,似不经意道,“你的妆花了,且去卸了罢。”
李锡琮手上行动一滞,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倒真不矜持。”凝眉打量一刻,又点着头道,“可见我方才的话并不错。”
周元笙缓缓回顾,灿然一笑,伸手拔去了束在发髻上的最后一根金钗,如墨如云的长发倏然下落,逶迤垂散在她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