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心绝口不提一个赏字,是为彰显心中并不平气。周元笙一笑置之,并未几言。随后便有人引了玉眉上前,拜见任云雁,玉眉却不敢有涓滴越矩,恭恭敬敬地口称婢妾,拜倒施礼。任云雁一早知悉玉眉其人不过是府内一具安排,又见她生得平常,只可勉强称得清秀二字,便更是不将她放在心上,只叮咛芜茵将一对羊脂玉镯犒赏下去,充作见面礼罢了。
猜想着李锡琮心中所想,周元笙一颗心也安然下来,便闲话两句打发了宋蕴山。她心下略做迟疑已是计上心来,不免缓缓扬起唇角,却未曾重视到宋蕴山临去时那一记缓慢的谛视,和他眼中仓促闪过的一线羞馁之色。
见他问安过后,只是一味垂首静待,不知为何周元笙便感觉他好似有些害怕本身,又好似有些拘束的好笑,便直入主题道,“王爷今早仓促去了大营,但是为营中出了甚么事?宋长史如果晓得,烦请奉告。”
过了不知多久,门吱呀一声开了。周元笙撩开帷帘一隅,昏黄的灯火下尚未看清来人是谁,只当是彩鸳去而复返,便扬声道,“你又来做甚么,我这会子不冷也不热,不消你蝎蝎螫螫的忙乎。”
任云雁自是听出她话中暗讽之意,嘴角抽搐了一下,摇扭捏摆地起家,表示芜茵接了那见面礼,不过略笑了笑道,“妾身多谢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