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给他出了个主张：“岳统领不是还在应天府么，你不如去求一求他，传闻岳统领武功高强，特别使得好弓，百步穿杨箭无虚发，如果他肯庇护你，就算那鬼太白找上门，想必也近不了身。”
曹寺人这会儿还在睡大头觉，牛内监不知从哪儿得了一对水灵灵的姐妹花送给他，当作他替他摆平了何家命案的谢礼，叫他非常欢愉了两日。
“那我就说不准了，”宋孝辉用心点头，劝说他道：“公公比来循分些，夜里多派几小我守在房门外，留意着点儿风吹草动。”
却没推测这两个宦官会招惹上那么大一个费事，因他错判了冤案，那人竟把牛内监这个祸主杀了吊在他的衙门外示众，明晃晃地打单，赤|裸裸地请愿！
两人来到后堂，宋孝辉不等曹寺人开口，就先发难：“公公这回害惨我了，我且问你，何家三口人究竟是不是牛内监逼死的？”
曹寺人回身低咒了一句，按下惶恐，吃紧忙穿好了衣裳，头都没梳细心，就戴了一顶尖帽出门了。大略是胆怯，把四个番子都带上了。
六福得了信儿仓促忙忙跑到走廊底下敲窗，一回两回叫不醒内里的人，只能提了声儿道：“爷爷快醒醒吧，出大事儿了！”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得去求一求，当即就同宋孝辉道辞，拔腿就跑了。重新到尾，竟然没有提一句见见牛内监的尸首，可见这利字当头的酒肉兄弟，有多凉薄。
曹寺人张大嘴巴，倒抽一口冷气，一刹时遐想到很多，半晌才找反响音：“谁？谁把他杀了？”
曹寺人来时就猜到牛内监毙命和何家的命案脱不了干系，听他这么一问，便支支吾吾道：“那桩案子不都审清楚了么。”
宋孝辉等他分开了，又背动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都城里的茶社儿也有平话人讲侠客传，甚么飞檐走壁杀人无形，多为诬捏，那里见过真人。他原是不信，可听宋孝辉说的有鼻子有眼，又有牛内监身故为证，容不得他不信。
天方亮，就有人来拍江宁别馆的大门。
曹寺人没心机计算他神采，张嘴便问：“到底如何回事，凶手呢，抓到了吗？”
曹寺人从梦中惊醒，光着膀子坐起来，一左一右两个雏儿还在昏睡，昨夜服食了迷香，再吵都吵不醒。
宋孝辉摇点头。指了指后堂，表示他换个处所说话。
宋孝辉想到牛内监的死状，另有地上那两行宣布着凶手身份的血字。就感觉头皮发麻，直冒盗汗。
“曹公公可算来了。”
“嘶！”曹寺人这方晓得短长。
四周有些百姓盘桓不去，不知多少人亲眼看到了那血淋淋的一幕。
当即他就担忧起本身的安危来，不免在宋孝辉面前露了怯，拉着他道：“宋大人，此事可与我无关啊，甭管何家那三口人是如何死的，都与我无关，你说那鬼太白该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再找到我头上来吧？”
牛内监的尸身一早被挪出来了。衙门外守着两行衙役，不准闲杂人等靠近。
“总而言之，鬼太白此人嫉恶如仇，又好抱打不平。他想必是认定了牛内监害死何家三口人，又见我判错结案子，才会杀人请愿。何况他来无影去无踪，要抓他谈何轻易。”
――吾是半夜追命人，只杀人间作歹鬼。
说着，就讲起三年前鬼太白独上净水寨，一夜之间杀尽数百恶人，提剑凿山留诗，扬长而去的事迹。另有很多传闻，说之不尽。
“你把我弄胡涂了，”曹寺人皱眉道：“凶手到底是甚么人。如许放肆傲慢，竟然敢杀我东厂的人，还敢在官府门前耀武扬威，若然抓到了他，必然要将他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