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寻一只鸽子来,要活的。”
回到句容,天还没黑下,祝知德仿佛一块牛皮糖黏住了太史擎,一向跟到了堆栈门口。
祝知德一脸委曲,他就打个号召,哪儿吓人了。
“哎?”
吴茱儿扑哧一笑,祝知德这方重视到她,只道她是太史擎的小师妹,堆起一张笑容,彬彬有礼地朝她拱了拱手,道:“小生失礼了。”
“你偷学之事就算了,下不为例。”
太史擎目光一闪,对她道:“不忙走,你先上来,我另有话交代你。”
第三十回 滚蛋分开茅山脚下,太史擎走了一条巷子,小鹿子一蹦一跳地跑在他前头,吴茱儿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背面。
......
反观太史擎和吴茱儿,因为多了这么个“外人”,一个板着脸,一个闷着头,一起上再没说过一句话。
“我姓太史,单名一个擎字。我本是江西庐山白鹿书院少主,因见你于乐律上天赋极佳,便生惜才之心,我能够破格为你举荐,让你进入书院修学,我书院当中也有女夫子,能够教你读书识字,你是否情愿?”
太史擎瞥她一眼,道:“我像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么。”
吴茱儿溜得快,小鹿子伸伸手没能抓住她一片衣角,趴在雕栏上冲她背影喊道:“吃了饭再走啊!”
吴茱儿道:“不消不消,我站着就行了。”他是士人,她是布衣,哪有平起平坐的事理。
太史擎:“......”那里来的苍蝇。
太史擎悄悄咬牙,被她气了个好歹,这蠢货,真当他是那些江湖算命的吗!
二楼客房,吴茱儿觉得太史擎是要叮咛她不要把明天拉她冒充小师妹的事泄漏出去,因此一进屋就主动道:“恩公放心,我嘴巴牢得很,不会乱发言。”
太史擎闭上眼睛沉吸一口气,沉着下来。
“恩公,你叫我做的事我都做了,你不会再到官府去告我了吧。”
太史擎指着大门的方向,多看她一眼都感觉心慌:“滚出去。”
“不消叫我恩公,本日你帮了我一回,我们两清了。”太史擎走到脸盆前洗了洗手,甩着水珠坐到桌边,指着劈面让她坐下。
太史擎看出来她有听没懂,耐着性子又反复了一遍,道:“你大可不必有后顾之忧,白鹿书院没有茅山书院那等歪风邪气,书院弟子大家有正务,讲师们的束脩都由书院自大,你去了那边,尽管用心向学,每个月只需定时完成多少师门交派的琐事,便能够支付薪俸,充足你衣食无忧。”
吴茱儿还是点头,她挠挠脖子,万分歉意道:“多谢你美意了,可我去不了,我已经承诺了一个朋友,要陪她一起进京。”
吴茱儿这下听懂了,渐渐瞪大了眼睛,一对眸子子将近掉到地上。
“我,我回家去啊。”
她摸过月娘的琵琶,另有古筝,也曾起意让月娘教她操琴,但是她一样都学不会,一样的一首曲子,她能用笛子吹出来,换了别的乐器,就两眼摸瞎了。
“呀!”吴茱儿立即严峻起来,往他跟前凑了凑,摸着本身的脸问道:“真的假的,你会相面吗?哪儿看得出来我有杀身之祸啊,有没有破解的体例,要不你再细心给我瞧瞧?”
太史擎面色不善,盯着她的脸,祭出杀招:“不瞒你说,我对玄学略有研讨,观你面相,可见你命宫聚了一丝凶气,如果往北方去了,说不定有杀身之祸。”
祝知德恐怕太史擎回绝他,搁下一句话,就一溜烟地跑去下处取行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