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何家兄弟返来,惊闻凶信,老母亲和老婆竟被人活活逼死,哭天抢地也唤不回亡人,便一纸诉状,告到了江宁县衙。
吴茱儿点点头。
衙门外的乡亲们左等右等,总算比及内里的人出来,不知成果如何。只见几个衙役押着何家兄弟到门外,将人往地上一摁,棍棒服侍。
紧接着惊堂木拍了下去,衙役们手中的水火棍“咚咚咚”捣地。
娘仨不堪其辱,无颜轻易偷生,当天夜里就带了绳索吊死在地里,又留下一封血书,字字血泪,控告牛内监的恶形恶状。
“知府大人明察秋毫,现已将真凶缉捕归案。何大媳妇不守妇道与同镇周二私通,叫何母与何二媳妇撞破了奸情,两人唯恐事情败露,先将她们婆媳勒死。周二又同何大媳妇起了争论,又将何大媳妇勒死,过后把三人吊在树上,伪作他杀,又捏造了一份血书,诡计栽赃嫁祸牛内监。此案已经查明,何家兄弟诬告朝廷官差,杖责二十,以儆效尤。周二杀人通奸,罪加一等,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随后那两个恶棍又作证,说是瞥见何家大媳妇在事发当天早晨,偷偷摸摸跑到地里同周二私会,又瞥见何老娘和何二媳妇尾随厥后。
“你血口喷人!”
吴茱儿脱口而出:“杀人偿命啊。”
这时,门内走出个师爷,手里扬着一份供词,大声奉告世人:
这让她不由遐想到被语妍逼死的心琪身上去,就因为心琪是个奴婢,被仆人逼死却无人过问。而那何家婆媳是布衣百姓,被当官的逼死也无处寻理了吗?
只这一点,就比东林党安排的阿谁假货强上百倍。
冤情确是有冤情,不然如何有胆气跑到知府衙门来喊冤,可这官司告不告得赢。又是两说。
比及供状写好,就叫衙役抓了周二的手在上头签书画押,全部屈打成招。宋孝辉草草结案,判了牛内监无罪,何家兄弟诬告,拖到街上重打二十棍。
“我那老嫂子守寡了二十年,含辛茹苦扶养两个儿子,大郎二郎一贯争气,这些年做买卖赚得很多银钱,家道敷裕起来,便招了人眼红。那姓牛的矿监,清楚是想上门讹诈财帛,那里不好挑中了他家的祖坟上去?哎,年年如此,到处挖矿,处正法人,早知如此,倒不如破财消灾。”
启事是都城派来开矿的牛内监相中了何家名下一块地步,便找到何家宣称地下有矿,三十亩良田,他张口三十两银子就要拉拢,何家祖坟就在那块地上,如何肯卖。
这一回等的久了些,捕快带回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架着人进了衙门。门里传出“威武”声――
太史擎摇点头:“何家死去的三口人。并非是他杀,而是投缳他杀,如何谈得上杀人偿命。”
太史擎不再言语。
退堂。
她感觉如许不对,但又讲不出事理。
本日多云,阵阵南风吹来,过了晌午仍不觉闷热,四周的乡亲们没有几人分开,闲的没事,都在这里等着看知府大人会如何判这官司。
闻言,吴茱儿有些急了:“可她们是叫人逼死的啊。莫非逼死人就不消偿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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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内监这时便嚷嚷开了:“大人冤枉啊,清楚是他家的婆娘不守妇道,与人私通时候叫她老娘与妯娌撞破了这对奸夫淫妇的功德,才招来他们杀人灭口!”
太史擎反问她:“你但愿他们告的赢吗?”
周二喝得醉醺醺,无缘无端摊上性命官司,早就吓得尿了裤子。一问三不知,既有人证,便可用刑,宋孝辉当即就让衙役上刑。指夹板子一上,周二杀猪普通痛叫起来,忍不过两回便招了,宋孝辉问甚么,他便承认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