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爷说,雷雨下一阵,闷雨下半晌,这雨获得入夜才停呢。”
说来也巧,这镯子在幽兰馆如何都摘不下来,到了月娘跟前竟然一拔就掉了。
月娘低头看动手上的玉镯,并未思疑吴茱儿的话有那里不对,因为这只蓝水玉镯乃是兰夫人的敬爱之物,从她八岁进到幽兰馆,就没见兰夫人离过身。
月娘细细打量这玉镯,就记起兰夫人这些年的珍惜与教诲,眼眶潮湿,几乎垂泪。她拿丝帕裹着玉镯,戴到了左手腕上,留个念想也好。
“老天爷,你不长眼啊!”
吴茱儿的视野被广大的斗笠遮住了,手忙脚乱举高帽檐,看到太史擎大步走远的背影,仓猝跟从,又忍不住转头望了一眼衙门外,只见雨中有一片惨白,触目惊心。
吴茱儿望着他半湿的侧颜,藐小的雨滴吊挂在他曲卷的睫毛上,遮住了他过分凌厉的眼眸,水珠沿着他饱满的额头滚落到他峰峦一样的鼻尖,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如许冷酷的神情,让她微微失神。
月娘这下子放了心,随即扑灭了蜡烛,将兰夫人的信烧毁。
太史擎俄然停下脚步,望着桥下,吴茱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很快就发明了一道麻杆儿似的身影,恰是方才被判无罪的牛内监。
月娘吐了口气,一面抽了手绢儿给她抹脸,一面念叨:“我还当你傻的不知买把伞,这么大的雨,如何不找个处所躲会儿再返来?”
“曹公公。”她失声道,然后就想起边上另有小我,从速闭上了嘴,扭头看向太史擎。
“吴娘子,我们有缘再见呀。”小鹿子朝她挥挥手,举着伞蹦蹦跳跳踩着雨跑远了。
月娘早听惯了她的正理,不与她辩白,拉了她进屋子,让小乔守在外间。
(今晚有二更)(未完待续。)
咦?那不是——
下雨了。
两人坐下,月娘亲手给她倒了热茶,容她缓过气儿来,才低声问道:“见着兰夫人了吗?”
(一更)
牛内监是最后一个从衙门里走出来的。
人群中,吴茱儿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无端悲惨起来。面上俄然一湿,她摸了摸脸颊,抬头看着不知何时阴云密布的天空。
回到江宁别馆,雨还没停。
“快走。”小鹿子拉了她一把,追了上去。
雨越下越大。行人仓促赶路,小鹿子跑到桥下买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