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东莱冷眼瞧着这群人奴颜傲骨的模样,今后退了两步,不屑与他们同流。
“这几天产生的事,你们想必都有所耳闻,咱家不怨你们没用,不能替咱家分忧解难,可咱家容不下你们谁有异心,趁着咱家流浪之际,偷偷摸摸做那墙头草,风往哪儿吹,你往哪儿倒,啧,真不怕闪断了脖子吗?”
衙门后堂大厅内的二十把交椅坐的满满铛铛,都是雄震这些年认下的干儿子干孙子,既有文臣也有武臣,有的比雄震年纪还大上几岁,却能厚着脸皮叫他一声爹,令岳东莱非常不齿。
“都归去吧,该干吗干吗去,东莱留下。”
一顿饭足足吃了半个时候,期间有一名平话的先生奉养在一旁,绘声绘色地讲着一段《江湖豪客传》。
用完了早膳,雄震又去到他的保藏室,把玩了一会儿他前阵子搜刮来的珍宝古玩,这才筹算出门去办闲事。
这一晚,雄震奉旨出宫查案,便回到千岁府中暂住。
雄震成心偶然地瞥了较着分歧群的岳东莱一眼,没说甚么,比及世人表足了忠心,这才叫他们散了,只留了岳东莱一个。
他在仁寿街一座七进七出的豪宅,不比客岁才建成的信王府减色多少,正门头上鲜明挂着一块千岁府的门匾,足可见雄震行事张扬,肆无顾忌。
因好山园离皇宫较远,来回要耗上半日路程,是以雄震只在闲暇时前去小住,呼朋唤友喝酒作乐,常日里,则常住在皇宫东边的仁寿街上。
世人都用一副幸灾乐祸的神采偷瞄岳东莱,事到现在,谁不晓得千岁爷阿谁几乎弑君的假女儿,是他岳统领跑了一趟应天府找来的。
岳东莱却不显镇静,比及人都走光了,才上前一步,卸了腰间绣春刀,跪在雄震面前认错。
一睁眼就有人端茶送水,用山泉泡的龙团漱口,用丝绵裁的香帕擦脸,用兰花碾的油汁梳头,再换上一套极新的蟒袍,最后坐着肩舆去前厅用膳。
雄震眯起眼睛看着他,指甲划拉着宝椅扶手上的蛟头。
这一觉睡到天白大亮,雄震是被饿醒的。
“她人在哪儿?”
雄震一愣:“一说甚么?”
岳东莱没看出来雄震神采不对,径直答复:“在宫里,月昭仪身边。”
“部属办事倒霉,有负厂公信赖,求厂公答应我将功赎过。”
世人顿时就噤了声,一个个站着不动,等着雄震发话。
门外响起一把尖嗓子,满厅人站起来,目睹雄震揣着袖子进了门,一群人堆起奉承的笑容,七嘴八舌地喊爹爹喊爷爷。
雄震轻飘飘一句诘责,却叫世民气头发毛,一个个抢先恐后地表起忠心,这个发誓,阿谁矢语,恐怕慢上一步,就会被雄震当作叛徒,转天就会断了头。
……
“哦?你有甚么功绩,说出来我听听。”
岳东莱一大早就在东厂等着雄震,同他一样来见雄震的有很多人。
“快跟我说说,你是如何找到她的?”
早膳有九道大菜,别离是羊肉炒、煎烂拖齑鹅、猪肉炒黄菜、素熇插清汁、蒸猪蹄肚、两熟煎鲜鱼、炉坢肉、筭子面、撺鸡软脱汤,配上一碗香米饭,饭后有豆汤,汤后再泡茶。
自雄震把持朝政以来,在宫外或贪或占了无数私宅,此中最豪华最气度的,要数坐落在京师西郊的好山园,那边本是天子行宫,却被雄震据为己有。
雄震眼中掠过一抹冰冷的杀意,快的让人发觉不到。
雄震乐呵呵地应着,看起来倒是比明天早晨刚出宫时表情要好,他前簇后拥地坐上了宝椅,把嘴一合,把眼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