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一件万分多余的事,现在悔怨还来得及吗?
任梦曦不在乎地笑笑:“别怕,你就算说漏嘴,万岁也不会见怪我。”
吴茱儿趴在床榻边上睡着了,她迷含混糊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没有脸的男人摸着她的脑袋,细声细气地叫着他女儿,仿佛是一条毒蛇在她耳边嘶嘶地吐着舌信,让她毛骨悚然。
吴茱儿梦话着,忽听到有人和顺又焦心肠呼喊着她的名字你:“茱儿,醒醒,茱儿?”
他先前正在御书房听吕尚书三人禀报案情,刚看完语妍的供词,就传闻任梦曦晕厥,丢下吕尚书他们,吃紧忙忙赶了过来。
“好茱儿,你快跟我讲讲,那晚在秦淮河上,你是如何得救的?”
可实际上,雄震只是被关在一间偏僻的宫殿里,好吃好喝,过了三天罢了,底子没人敢怠慢他。
吴茱儿从速摸了摸她的手,公然冰冰冷凉的,忙就脱了鞋子上了榻,给她盖好被子,还把她的手捂在胸口。
“闻声了。”
任梦曦一眼就猜曹了吴茱儿的心机,没有劝她甚么,只缩了缩肩膀,弱声道:“快来吧,我一小我有些冷。”
天齐帝走到御案后坐下,抓起语妍的供词夹在吕尚书的折子里,丢向雄震:“看看。”
雄震委委曲屈地放了手,老诚恳实地跪好,不幸兮兮地瞅着天齐帝,头发乱糟糟地披垂着,身上仅着一套红色中衣,灰头土脸的模样,就像是在牢里囚禁了好些天,吃了好些苦头。
夜幕来临。
“别看了,我把他们都打收回去了,你刚才是不是做恶梦了,一向在说梦话。”任梦曦抬起手,帮吴茱儿抚平睡乱的头发。
天齐帝指着他手中的折子:“你给朕把这件案子完整查清,将功赎罪,真就不怪你了。”
“唉。”天齐帝叹了一口气,神采和缓:“起来吧。”
实在她记得,但她还没想好要如何奉告月娘,她冒充了雄震的女儿这件事。
“我也没听清楚,你还记得本身梦见甚么了吗?”
吴茱儿只当任梦曦是在安抚她,并未把她的话当真,仍然谨慎道:“我们还是先想好说辞,免得万岁今后诘问你。”
天齐帝见他如此形状,最后一丝余怒也消了,虽说帝王无情,可也因人而异,在他即位之前,最艰巨的那几年都是雄震陪着他熬了过来,莫说此案与雄震无关,就算真的与他有关,他也一定狠得下心残杀他。
“万岁爷!奴婢冤枉啊!”
“我不是,我不是……”
蒹葭宫的正殿亮着灯。
任梦曦忍俊不由,在她鼻子上点了点:“瞎叫甚么,我可不是你娘。”
天齐帝身形晃了晃,却没苛责他,而是不轻不重地给了他一脚:“放开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