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宁瞟了一眼,如果硬来怕是不成,嘻笑道:“姥姥,我不去!早前还挺自傲的,今儿与大翠、山杏她们的绣活一比,打击得我都没信心了,大翠还笑话我配的线太素呢,说我的针法不对。”
她故作落寞的模样,仿佛字字句句都是真的。
这些年,江氏一向服膺河德秀的叮咛,这也是她送江若宁去镇上私塾读书,每年都会给江若宁缝新衣的原因。
河德秀为何不说,想来是庇护他们,大户人家的后宅,哪家没有一些风波。
大牛一扬牛鞭便往镇子方向移去了,过了仁和镇再往南行上十七八里路就能到达青溪县城。
第三天夜里,江若宁早早就回屋睡下了。
“嗯,我免得了。”
山杏的姨母家在青溪县城郊野三里地的刘家村,在山杏姨母家住了一宿,赶在第二天一早就候在李记绣坊外头。
河舅母道:“你当绣女是大家能做的?从早坐到晚,有的还要熬夜,最是个辛苦活,虽说每月二两银子的月钱,还真不是人干的,哪有在家里的好。你留在家里,帮着舅母腌萝卜丝。客岁,你做的萝卜醋镇上杂货铺的老张说卖得最好,转头你帮舅母做萝卜醋。”
瞧得河舅母的儿媳刘翠钿经常绿了眼睛,一脸恋慕地眼馋得紧。
十三年前的事,仿佛还是方才产生过的。
河舅母狠狠地脑补了一番:也不晓得若宁的亲爹是如何的人物,想来定是长得极好的,不然如何生得出江若宁那如花似玉的模样。
睡到五更时分,江若宁谨慎翼翼地起了床,清算了一个承担,轻手重脚地开了窗户,从后窗上跳出去,然后一起出了村口,发明山杏、大翠已经坐在大牛的牛车上等待多时。
江氏听了江若宁所讲,又将江若宁送到镇上读书,虽说每日迟早都要走大半个时候山路,可有哥哥们轮番接送,日子倒也安然无忧。中午,江若宁就在镇上的私塾吃一顿,到傍晚的时候,哥哥们自会去接她。
江氏冷声道:“宁儿啊,山杏她们要去,你可不准去。”
即便宋家现在没来接江若宁归去,许来岁就会接走,毕竟江若宁有十三四岁了,已经到了该议亲的时候。这大户人家的蜜斯,不都是这个年纪议亲的么。在她父母接她分开前,江氏只想用心带好她,不给人留下话柄,到底河德秀一家还在宋府当差,也算是对得起自儿个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