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山应了一声,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师爷出去。”
掌柜婆子连连摆手,她可听老太太说了,唐家正想宴请县令大人,这不管是都城做太医、为官的,谁不想攀上温家这条线,这等好机遇,谁还敢收银子,怕是她今儿收了银子,明儿就不消做管事了。
汪安站在柜台前,用手指敲击着玻璃柜,大燕自永乐年间起就有玻璃,至今亦有一百多年汗青,玻璃也制得越来越精美,但凡是前次层次的店铺,都设成玻璃柜,不然不如许就显现不出自家店铺的咀嚼。
这也难怪,青溪县到底是小处所。如何能与都城那种大处所比,何况温家是皇亲国戚,府里的厨子、厨娘都是千里挑一的好,弄不好还是宫中御膳房出来的厨子,岂是太白酒楼能比的。
这几日,新任县令的事在青溪早就传开了,这可真正的世家门阀出来的公子,光是温家那权势、职位,就引得各家竞相凑趣奉迎。
师爷动机一闪:看来这两家在青溪县开不下去了。连温大人都说不好,今后谁还去用饭子,这排起长队的宴请人家谁还敢在这两家酒楼请县令用饭。
伍管事说不晓得,可这几年江若宁确切在李记绣坊订制衣裙,苦笑道:“晓得!”
“不消,还是让汪安去买。”他又问。“另有呢。”
他提着锦盒回身拜别。
师爷在那儿吃了好几年。感觉不错呀。
汪安道:“包起来!”
温家一句话,他就能入仕为官。
婆子只觉这银子收得内心忐忑不安,还得将这事禀报给老太太,不然她许就要被罚。
伍管事连声道:“有!有!甚么衣料的都有,我们绣坊还代替都城做一批瓷衫,是要进都城百货行的。”
师爷也懂一些,启开胭脂盒盖,闻了又闻,嗅了又嗅,“是美女坊的?”
婆子手脚敏捷,取了最好的锦盒将一套胭脂水粉装好。然后又照着都城的端方,在上面扎了朵标致的丝绦花,笑着捧递给汪安。
温如山道:“汪安,让师爷陪你走一趟,记着了要挑最好的,这是本官要送夫人的礼品。”
“哟,瞧这小哥说的,县令大人瞧得上,这是给我唐记面子,哪能收银子,这但是我们唐家的幸运。”
你现在做得好,不即是明天也好,百货行里卖的不管是吃的、用的、穿的,都引领着全部大燕朝的民风,他们卖甚么,大燕朝就流行甚么,从女人的衣服、胭脂水粉,到各家屋里的摆件,一应俱全,那百货行共有三层,一楼发卖胭脂水粉、食材、调料等物,二楼那清一色全都是衣服,甚么式样皆有,这三楼卖的就是各式摆件,琳琅满目。
师爷立马道:“县令大人照顾你家买卖,没有也得有,你们不是给都城贵妇做的衣裙么,就拿那些做成县令夫人的。”
师爷答道:“一有动静,小的立马禀报大人。”
“是。”
这都城百货行,但是朝廷的财产,就连百货行的大管事那可都是正八品的官,要进百货行的柜台发卖,这前提但是严苛,但这也如同成了皇家贡品普通,是有质量和名誉包管的,凡是出来过的货色,各商家的身价大增,乃至于财路滚滚。
都城镇北王府的至公子,这但是皇亲国戚、权势滔天的人物,这各家宴请不就是想搭都城温家这条线,他做了七八年的师爷,一向卡在秀才功名上不进、不退,现在有这么棵大树呈现,还不赶着机遇凑趣奉迎。
温家一句话,他这个小小的师爷,也能成为红人。
“汪小哥要,小的这就是令人从都城送货,必然做出最好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