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稷盘腿在罗汉床上擦拭那把寒铁匕,闻着面前桌子上那股药的味道眉头便已皱起来:“不喝了,喝了十几年,再喝肠子都能摘出来熬药了。”
夜里乌云覆盖了天空,天上公然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天井里的芭蕉被打得沙沙作响,气候俄然也凉了,沈雁早早进了被窝,祈愿明日不要再下雨,因为还要去铭香阁看看那几树红枫。
韩稷笑了笑,“也不必然。或许是还没有想好如何做。你晓得,毕竟他们有多对不起我。我可不会轻松卖他们这个面子。”他略带调侃地。
韩稷抱剑站在龙柏树下张望场内的时候,顾颂走过来了,同望着远处的郑王楚霸道:“他们至今还没有动静,是不是在比谁先沉得住气?”
回到永庆宫竟然护国公夫人也在,正与华氏热烈地会商着甚么,不由加快了脚步出来。
现在天子对勋贵们不时拿捏一番的态度。郑王楚王对勋贵们两面三刀无所顾忌的态度,莫非不是凉薄么?
不过二王固然行事不敷磊落,但却算是他们的长辈,沈宓或可今后敬而远之,他们勋贵却不能,手掌着兵权若不保护赵氏天下,那他们这兵权掌的就好没事理了。这些窝囊气也只好今后再寻机遇出之。
辛乙晚餐后便把殿里四周的窗给合上了,又给韩稷熬了祛寒的汤药。
沈雁对这些不大体贴,她的任务只是包管接下来两三日不要再肇事就好了。以是她该考虑的是如何使剩下来这几日过得不那么枯闷,并且又制止是非。
沈宓虽没跟顾至诚见面,但顾至诚又哪曾有收不到风的事理?
究竟上此行像柳曼如那样的人实在未几,只要她不出夭蛾子,想凑趣沈家的人也有大把,又有谁会那么没眼力劲儿地去难堪沈雁?如果说这趟出行也有不快意的处所,柳曼如自是最大的一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