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抿了口茶，细品以后咽落喉，又道：“让国公爷见笑了，老夫经常发发少年狂，嫌秋茶浅淡。唯春茶的浓香方觉对味。再者。我又看国公爷虽则年盛，但却温润沉寂，并不像那等气盛之人。可见人间人的操行心性，并不能以春秋一概论之。”
沈观裕未置可否，而是扬唇望着他，说道：“国公爷如此客气，倒让老夫有些受宠若惊了。”
但他的脸上又清楚没有太多的不测，乃至，在略顿以后他还微微地笑了笑，“国公爷要替世子爷求亲，何不去寻子砚？他现在是我们沈家的顶梁住，他房里的事，我甚少插手。”
沈观裕略站，而后缓缓回回身来，双眼在月色下泛着幽沉的光芒。
“但很明显，楚王郑王都非雁女人良配，我也信赖大人毫不会忍心让雁女人嫁给二王。
沈观裕含笑步下石阶，负手往这边走来。
沈观裕手捋长须，与魏国公相隔三步远对视，神情却看不出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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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公一笑，挥退了下人，说道：“大人是学富五车的博学之士，又是经历极深的朝堂前辈，鄙人在大人面前拐弯抹角，恐怕大人还底子看不上我这雕虫小技，干脆我就直说。不瞒大人，鄙人想替犬子求娶您的次孙女沈雁为妻。”
魏国公起家，拱手道：“在大人面前，哪有资格谈风雅二字，不过是向来不大喜好杂香，故而特地挑了此处煮茶。”一面引着沈观裕在劈面落坐，一面任走过来的小厮泡茶。
他前一个孙女已然栽在这操行上，现在到了心智异于凡人的沈雁，竟然也没能经得起引诱而跳坑了么？
沈观裕眼里仍然看不出喜怒来，但被风撩起的衣袂，又像是情意变得混乱。
沈观裕双手扶桌，未曾答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