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门外,陈二狗把鞭炮一字排开,然后吹吹香厨子,往引线上一戳,便捂着耳朵撒腿往院里跑。
“来来来,我给你们也扎红头绳哦!”小七笑眯眯地把红头绳剪成一段一段的,给每只小猴子都扎了个短短的朝天辫,这下子,一撮毛终究变成真正的一撮毛喽。
这帮家伙迟早要成精,都学会放鞭炮了——马封侯瞧了一眼,就归去持续忙活。过年嘛,热热烈闹的也好,没有爆仗声,算甚么过年呢。
伴着鞭炮的脆响,猴群捂着耳朵,一阵乱蹦乱叫,它们明显喜好上了这个新奇的玩具。
马封侯就乐呵呵地在中间看着,看着小七把一张张钞票塞进小猴爪子里,看着看着,内心俄然一痛:或许,小七长这么大,还充公到过压岁钱吧,以是才会热中于此事!
除此以外,另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二百响的,五百响的不等。乃至还给小七买了几挂最小的那种小鞭炮,洋火杆似的,给她放着玩。
开端的时候,小七脸上还笑盈盈的,数着数着,小丫头的眼泪就吧嗒吧嗒掉下来。但是掉着掉着,又含着泪绽放笑容。
“二狗师侄,另有你的压岁钱呢。”小七把一张百元大钞塞进陈二狗手里,搞得这货一愣。都是年长的长辈给长辈压岁钱,但是小七过年才七岁啊。
等春联甚么的都张贴结束,青云观里的年味儿一下子变得更浓了。陈二狗打扫完天井以后,便把买返来的那挂五千响的鞭炮抱出来,筹办到大门口燃放。爆仗声中一岁除嘛,过年不放鞭炮如何行。
“大鸟,你要不要也来一个呢?”小七还没有健忘蹲在桃树上的苍鹰,想想威风凛冽的苍鹰头上如果扎个红头绳,也是醉了。
发完红包,马封侯悄悄摸着小七的羊角辫,然后在上面缠上红头绳,一圈一圈,非常详确。小七则闭着眼睛,眼角还挂着一颗大大的泪珠,但是翘起的嘴唇和脸上的大酒窝,显现着现在的她,内心是多么的幸运。
不但仅是猴群被鞭炮吓到,树上的扁毛也怪叫一声,冲天而起,久久在高空回旋;庙后边,大牙正跟胖丫进餐呢,过年嘛,小七也给它们扔了很多好吃的。成果鞭炮一响,这两个也吓得一激灵,然后玩命似的冲进林子。
比及鞭炮燃尽,氛围中还弥散着火药的气味。陈二狗这下过瘾了,咋咋呼呼地嚷嚷着够劲,还说甚么今后谁如果不听话,就扔个鞭炮畴昔,比年兽都能吓退,别说你个小猴子大野猪了。
一拨红包雨以后,马封侯内心也有种非常的感受:往年过年的时候,都是别人给他压岁钱,收红包收到手软。而当他亲手往外派发红包的时候,才感受本身本来也已经长大,身边有了牵挂的人,需求他去承担任务。
接着,大伙就一起脱手,筹办年夜饭。猴群只消停了一小会儿,就又都活出现来。猴子嘛,对新奇事物都具有激烈的猎奇心。固然鞭炮的响声吓了它们一跳,但是掉过甚来,它们就对这类能收回响声的东西产生了兴趣。一个两个的都围在燃放鞭炮的处所,翻捡满地红彤彤的纸屑。
啧啧,公然是猴老成精。陈二狗赞了一句,再瞧瞧老疤子身后的瘌痢头,这货就傻傻地站在那,俩小爪子死死捂着眼睛。
像一撮毛它们这些小猴崽子,则吓得往地上一趴,撅着屁股,只要瑟瑟颤栗的份儿。
内里,又响起了小七脆生生的呼喊声:“瘌痢头,你如何把我打的浆糊都给吃了呢——”
新年新气象,猴子们也都捯饬得干清干净,它们仿佛也感遭到过年的氛围,一个个都显得格外镇静,因为一夙起来,小七就挨个给它们发好吃的,还换上了新洗的衣服。过年嘛,不就是盼着穿一身新衣服,再多吃点好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