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总管瞟着一对凸出的,看上去有些让人可骇的大眼睛,眼神机灵的四周扫了扫,最后落在那团棉被上。忽而他的嘴角展出一抹诡异的笑,快步走到棉被中间,伸腿用力地飞了一脚,见棉被以内死普通沉寂没有任何反应,才操着尖细的嗓音不紧不慢地问道:“雪愁,她死了吧?”
这时刺眼的亮光再次划破天涯,然后“霹雷”一声惊天动地的雷鸣,似要将大地扯开几块普通。
见高个没有说话,矮个持续说道:“大个,你说这被子里包的是甚么人啊?”
话音刚落,门再次“吱呀”一声被推开,闪出去两个仆人打扮的男人,一高一矮,高的极瘦,矮的却胖墩墩的,二人站在那边静待葛总管叮咛。
雪愁正蹲在棉被中间,竖起耳朵谨慎地听着内里传来的动静。
雪愁答道:“总管大人,我已经查抄过了,死透透的了,现在就等着您发话了。”
矮个吓坏了,畏畏缩缩地靠近一看,大个的上半身已被烧焦,完整没了气味。
荒林深处的飞鸟被纷繁惊醒而后腾空飞起,再三五成群的结伴逃向更远的荒林深处。更远处的植物又被惊醒,传来一阵阵诡异的叫声。
郊野,月光下奔驰而来的马车,突破了夜色的沉寂。
几只乌鸦扑腾着翅膀,在荒林上空盘桓啼叫着,那沙哑的声音叫得非常苦楚。
但是,室内的景象却显得与这统统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堆满杂草的暗房里,一团被棉被包裹着的东西,被绳索五花大绑着成了一个椭圆形的棕子。
他哪敢再多做逗留,只得慌镇静张地毁灭马车上的火星,敏捷蹦上马车,一边扬鞭赶车一边哆颤抖嗦地念叨:“老天爷饶命,此人不是我杀的,我只是受命出来送尸身……”
别的一人不觉一愣,听着声音是挺可骇的,不过他并不晓得甚么是恶声鸟,因而边跑边问:“甚么是恶声鸟?”
“嗯。”葛总管对劲地点了点头,继尔对着门口喊了一声,“你们两个出去吧。”
“吁”高个仆人双手用劲直接勒住缰绳,马儿嘶叫了一声,马车骤但是止,“乱葬岗还没到,但是既然人已死,扔哪都一样,天亮以后指不定被甚么东西叼跑了。”
“嗯。”矮个仆人应着声,也跳上马车。
高个摇点头,“葛总管说是中暑不治的丫环,我瞧着可一定。”
矮个仆人也借着月光四周瞧了瞧,摸索着问道:“这就是乱葬岗了?”
“到这应当行了吧,再往林子深处走可都是些豺狼豺狼,到时恐怕咱俩也小命不保。”马车前头,高个子仆人抬高嗓音说着,并时不时警戒地看着四周。
“不好,是恶声鸟。”高个仆人浑身俄然一个激灵,扯着别的一人撒腿就跑。
葛总管又“嗯”了一声,持续叮嘱道:“此次送的人和之前的大不一样,必然要万般谨慎。”
硬着头皮又走了一段后,二人将棉被狠狠地丢在地上,矮个一边抹着额头的汗水,一边操着粗重的嗓音抱怨道:“俗话说死沉死沉的,此人死了还真是沉。”
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雪愁快步迎了上去,略一哈腰,口中唤道:“葛总管。”
“八成啊,又是一个想攀龙附凤做姨娘的丫环,咱府上的二夫人哪容得了这个,这个月都第三个了。走了,走了,这鬼处所阴沉森的,我们还是快些分开,免得染了倒霉。”高个不耐烦的嘟嚷着。
雷声过后,滂湃大雨刹时降落。
翻开车帘抬下那坨用棉被包裹的东西,重重地丢在草地上,两人拖着被角踏着厚密的杂草持续向荒林深处走去,借着微小的月光,模糊瞥见被角处暴露一条纤细乌黑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