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询话语完了,茯若的心一分一分的凉了下去,没曾想这些宫女的流言都是真的,而最让她揪心是询竟然在她册后的当晚亲口奉告了她,一时候茯若心中苦闷到了极处。
此话一出,太子倒是冷静。而太子妃只气的苦闷,没曾想茯若竟然是为了这个,亦不敢回嘴,恐怕坐实了她妒忌的罪恶。只是悄悄道:“如果皇后娘娘有此动机,儿臣也没有甚么好说的了,多些人来服侍太子也好。”
茯若只是和颐含笑的看着太子,道:“现在太子都已经这般大了,本宫初度进宫的时候,太子还不过是个只要一两岁的娃娃,现在也成了半个大人了。”
仁惠太后微微一笑,眼底是深不成测的寒意:“你眼下已是皇后,如果你能再度诞下皇子,那他便是嫡出,如果你的孩子能够登上帝位,你还怕本身没有福分么?”
茯若的笑意悄悄的,像瑰丽日光下凝然不动的鸳鸯瓦,瑰丽中却让人沉得下心气:“母后所言,臣妾晓得,眼下臣妾已是六宫之主,诸事都比得畴前通达开阔的多。想来也不会过分难捱。”
待得那日午后,茯若只着皇后朝服,正衣冠,去了寿康宫去拜见仁惠太后,彼时虽说仁惠太后已是病体支离,却也是由着宫人搀扶着,靠在软塌上,也还换上了朝服,佩带金冠,见着茯若,只是含笑道:“很好,你总算成了皇后了,也不白费哀家的一番心血。”
后宫茯若传第三卷完
茯若仓猝扶她起来,只是道:“玉璃又何必如此,本宫不过是随口而言,也无半点指责你的意义。”
随即,询便下了谕旨,晋仁元帝姬为仁元公主。一时候仁元成了嫡出,职位天然比惠顺,端懿那些个庶出的帝姬高出很多。
询悄悄握住茯若的手,他掌心的暖意,便垂垂的伸展上心来,一缓缓暖了肌肤,融了情意。却见询凝睇着茯若平声道:“这凤仪宫的陈列安插这皇后可还对劲?”
玉璃只笑着回话道:“左不过便只要三日了,臣妾早些叫一声皇后又有何妨,归正来日另有的是时候。”
茯若和缓一笑,道:“嫔妃也好,皇后也罢,左不过都是服侍皇上的人,妻与妾也无甚别离。”
偶尔玉璃前来永和宫串门,见了茯若,只是笑着道:“臣妾给皇后娘娘存候,皇后娘娘万安。”
太子只暖和道:“劳烦母后挂记了。”
茯若忽而眼中一亮,心被和顺地牵动,语气很有些感慨道:“本宫这几日经常想起废后薛氏,倒是让本宫难以思考,她在皇后的位子上那么些年,最后被皇上嫌弃如此,且还连累了本身的母家,本宫老是在内心感念,恐怕本身有一日也步了她的后尘。”
呆了半晌,才强自平复了起伏的心境,只是含笑道:“皇上与臣妾说的这般诚心,臣妾怎会不知皇上的苦心,臣妾自会恪守皇后之责,经心打理后宫的。”
随后茯若只打发嫔妃们走了,倒是让太子与太子妃留了下来。
玉璃只悄悄一笑,再未几言,茯若瞧着玉璃的神采,许是她多虑了,但她只模糊感觉玉璃的眼色中一种无可言喻的阴冷渐渐地滋长。
茯若闻了,只是欢乐道:“如此也好,左不过有太子妃在一旁帮衬,想来也不会过分于费事。”
玉璃暖和的笑笑,道:“那是天然,皇上夙来待臣妾便是极好的。且也多亏了娘娘的照拂,臣妾才有本日。”
茯若语气含了一丝哀意,只道:“臣妾会让太病院的人给母后好生保养保养的,母后是多福多寿之人,这些个病症都算的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