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的神采顿时有几分不愈,一瞬便平复道:“朕不过是先前答允了昭惠太后罢了,且她到底是母后皇太后,朕到底不能枉顾了宫里的端方。不过是陪她用晚膳罢了。”
玉璃此言虽说也是调侃之语,但洪尚仪细眼瞧着玉璃的容色,倒是娇美无匹,容色绝丽,不成逼视。还自有一番说不尽的娇媚风骚,玉容上晕红流霞、丽色生春,有如鲜花初绽、婉丽不凡。只觉她仙颜仍旧是不减当年,便是现在已是三十许人,但玉璃的容色比之清漪,涓滴不逊。
正在言语间,玉璃瞧见了跟着洪尚仪一同俯身的奴婢,只是感觉猎奇道:“怎的本日洪尚仪还带了觉得小宫女在身边,看来这小宫女也是极得昭惠太后心机的。”
玉璃笑道:“如此说来,洪尚仪倒是长乐宫的顶梁柱了,本宫考虑着也许没了洪尚仪,长乐宫的正殿也许要坍塌下来也未可知啊。”
如儿陪笑道:“那小宫女如果真能获得皇上的喜爱,还不是托了皇贵妃的福分,倘若她生的不像皇贵妃,皇上又何必对她青睐有加呢?”
询见是玉璃眼里只含了泪意,只是上前将她搂在怀里,只是欣喜她道:“既是爱妃不肯,朕且不提此事便罢了。”
乾元宫偏殿的御书房极其喧闹,只要两个小寺人立在询的身后举着芭蕉翠明扇交相鼓风。询只是埋头批阅奏折,闻得有声响见是玉璃,只是和缓道:“爱妃来了。怎的本日有闲情来乾元宫?”
玉璃淡淡笑道:“既是如此,你等且先去吧,只是待得有空了。归正今后见面的时候也多着呢?也不拘着就是本日。”
玉璃亲身为询斟上茶水,道:“何事,皇上且说。”
洪尚仪只是赶紧带着清漪退下了。待得走得远了,洪尚仪才对清漪道:“你今后决计不能伶仃遇见这皇贵妃,不然你的性命难保。”
洪尚仪道:“总之你且谨慎便是。”
洪尚仪只是面色乌青道:“你且听了我的话,这个妇人蛇蝎心肠,宫中折损在她的手里的嫔妃很多,便是先前的皇后也是因着她的原因被撵了出去,你且细想皇后乃是六宫之主,都败在她的部下,你只是一小小宫女,她要取你性命不过如同碾死一只蚂蚁罢了。”
玉璃悄悄一嗤,道:“大暑天的,洪尚仪不在长乐宫里头服侍太后,到这乾元宫来何为,莫非现在连着皇上的饮食起居也是要洪尚仪来服侍了不成。”
因着询已有十余日未曾见她,玉璃心下感觉万分迷惑,便亲身去了乾元宫。一下了辇轿,却见是洪尚仪带着一名小宫女喜滋滋的从乾元宫里头出来,二人皆是一脸欢腾,玉璃夙来是恨极了长乐宫的人,只是冷眼瞧着她二人,雁儿倒是扶着玉璃的向前行步,洪尚仪见了,只是忙存候道:“奴婢给禧皇贵妃存候,禧皇贵妃万福金安。”
洪尚仪低首笑道:“奴婢自太后娘娘十四岁嫁入东宫便服侍她了,她天然是万分信赖奴婢的,且这些不算的是甚么旁的微末小事,皇上陪太后用膳乃是尽孝的善事,岂可随便叮咛了旁的奴婢来知会,倘若告诉的不全面,错了时候,岂不是恼了太后。”
高柱道:“皇贵妃也许有些时候也只是在乎皇上罢了。且不是每个女子都能和先前的宋皇后那般。”
外头天气渐晚,询这才想起要去长乐宫陪昭惠太后用晚膳,只是让玉璃先行归去。玉璃闻了,情知不对,只是冒充笑道:“常日里皇上是不肯去长乐宫的,怎的现在都是去长乐宫去的更加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