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椎髻下玉璃经心润色的容颜紧绷,眉毛如远山含黛,她的呼吸微微一促,只是冷冷道:“你别觉得本宫不晓得你的心机,送完参汤也能在里头带上这般好久,你想魅惑皇上,是也不是?”
自玉璃入驻了永安宫,询因着顾恤玉璃,这永安宫倒是整修了数次,一扫昔年破败之像,一重重金色的兽脊,梁柱皆绘成青鸾翔天的吉庆图案,那青鸾绘制得栩栩如生,彩秀光辉,气势姿容并不在凤凰之下。玉璃施了素净妆容。只瞪眼着清漪与本身类似的面庞,一言不发。
击打的“劈啪”声敲落在皮肉上格外清脆利落,清漪连告饶的惨呼声亦是小了很多。玉璃只是妆容浓艳的笑,尽是对劲之色。
询向来没有那样望过玉璃,他的眼神里绞着难以言喻的痛苦。道:“皇贵妃统摄六宫应当心慈仁厚,昔日宋氏摄六宫事,皇贵妃才出了冷宫,朕便将心机放到你心上,连着她和仁元都一同萧瑟了。可她亦是涓滴未有妒忌之意,还经常向朕发起给皇贵妃的永安宫多添些陈列,多拨些人来服侍的。”
清漪闻了,只错愕道:“皇贵妃恕罪,奴婢不知那边做错了惹了皇贵妃活力,还望皇贵妃宽恕奴婢。”
询的神情仿佛苍茫难顾,道:“不必再说了,皇贵妃切勿再与那宫女难堪了。妒忌乃是女子德行之大亏。”
询只是喟然道:“朕本日已经说了皇贵妃了,朕现在特来向太后赔罪。”
询的神情呆滞如冰,道:“皇贵妃多虑了,朕在这六宫的嫔妃中只对皇贵妃动过心,只是现在的皇贵妃再也不似得昔年那般了。”
当晚,询到了长乐宫给昭惠太后问安,昭惠太后只是不悦道:“皇贵妃好大的气性啊,哀家身边的奴婢也说打便打,清漪现要歇息数日才气下地,皇贵妃当真是猖獗之极。”
玉璃只是更加哭诉道:“皇上可曾晓得,臣妾在这六宫战战兢兢,便是溶儿坐上了太子之位,可前朝权势澎湃,臣妾的家门本来便是力量薄弱,如果皇上再萧瑟了臣妾,臣妾母子二人便是为人鱼肉了。”
昭惠太后嘲笑道:“连着哀家命宫女给天子送参汤便成了企图勾引天子,今后只怕皇贵妃是要摈除后宫统统的女子,只留她一人服侍天子便罢了。”
玉璃只是惶恐道:“莫非在皇上眼中臣妾还不如宋氏贤德么?皇上莫忘了,宋氏暗害了肃悯太子,又借着废后薛氏之手害死了臣妾的孩子。皇上可曾记得这些,皇上怎能将臣妾比作那样心如蛇蝎的恶妇呢?”
随后,询松开了玉璃的手,只是行动沉重的走了。玉璃单独一人坐在殿内热泪滑落很多。
清漪闻了大惊,只是抽泣道:“奴婢怎敢存此妄图,奴婢只是一个宫女罢了,且皇上三宫六院的嫔妃都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如何会有奴婢的机遇。”
玉璃盯着清漪梨花带雨的面庞,只对中间的寺人喝道:“还愣着干甚么?给本宫把这个贱婢绑到长凳上。”
玉璃微薄艳红的双唇紧紧一抿,怒道:“还敢抵赖,倘若不是用心勾引,怎的参汤不让洪尚仪及旁的得力的宫女送去?且还是深夜前去,你八成是想着只要皇上一个不细心你便成了妃子了。你这奴婢上回本宫在乾元宫瞧见你便晓得你存了心机。”
询的眼神尽是深深怜惜和哀伤,道:“皇贵妃内心莫非是在妒忌阿谁宫女么?朕记得她前晚送了一碗参汤到朕的乾元宫,朕与她在里头说了好久的话。莫非皇贵妃是在妒忌么?”
玉璃寂静端坐座上,长长的珠络垂在脸颊两侧,只是斜斜瞟了清漪一眼,道:“贱婢,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