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见到玉璃承欢过后的幸运笑容，都更加突显了茯若的暗澹与空虚。
茯若的心机突然疼了起来，仿佛伤口再度被揭开，并撒上了一大把盐。疼的让她没法逃离。那欧阳泰原不过是她跟着叔母前去寺庙拜佛时偶尔见面的，叔母的娘家沈氏原与欧阳氏有亲。两家只是谈笑了起来。茯若当时亦不过才十四岁，只是不经意瞧见欧阳泰一眼，委实是个超脱少年，只见他端倪清秀，俊美当中带着三分轩昂气度。他亦是瞧着茯若。茯若当时年幼，桃花脸一红，便速速躲到仆妇身后去了。今番听得询再度提起，本来才想起他原是向她求过亲的，倘如果当时叔父应允了他，也许茯若的平生便会大有分歧了。
茯若最是孤寂的一段光阴里，却映照着玉璃的三千宠嬖。她饶是协理六宫的惠贵妃，也不过只是落日傍晚下的衰草枯杨罢了。
询的眼中有薄薄的雾气，让人看不清底色，他只是沉声道：“皇后现在内心仍旧在跟朕置气么？以是才说出这些话来。”
询只是沉声道：“朕还想起本来曾有欧阳氏向宋氏提亲，倒是欧阳氏的三公子意欲娶你为妻。未曾想母后和宋朝溪倒是早早为你安排好了后路，只是让你入宫了。”
茯若缓缓道：“臣妾也只是听着皇上提及，才明白此事。臣妾的叔母沈氏夙来与欧阳氏有亲，如果他家来求亲，也算不得甚么。左不过只是门当户对罢了。”
那一日独立于茫茫皓雪当中，茯若生生明白了本身不过是映托了玉璃与询的琴瑟调和，劳燕双飞。而本身毕竟只是潇潇落花，孤影寒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