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璃见是茯若入内,二人只是瞋目相视了,玉璃冷冷道:“皇后娘娘多年未至臣妾的永安宫了,现在来临,可算是臣妾的荣光了。”
茯若亦是不答,只是安尚仪冷声道:“皇贵妃张氏安在?为何不出来驱逐皇后。”
玉璃含笑两声,只是让乳母带着太子给茯若施礼,便让太子先行出去了,这才正色道:“臣妾比皇后娘娘尚且虚长三岁。现在皇后娘娘亦是将近三十有五了,本宫天然更是人老珠黄了。所幸本宫的儿子倒是成了储君,将来到底也有个指靠。”
昭惠太后在长乐宫内殿缓缓点了一支水烟,只是悄悄笑道:“这宫里怕是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了。”
安尚仪只是回顾骂了句:“你现在是更加会做事了,竟还敢随口群情主子了。如果传将出去,只怕还会坏了凤仪宫的名声,编排皇后娘娘交出这么个没端方的下人来。且革了你半个月的银米。”
林典仪情见茯若这般说了,自知告饶有望,便自行拜别了,茯若见她走了,只是对着黄铜镜瞄了瞄眉毛,只是细细道:“且随本宫去一趟永安宫才是。”
永安宫离凤仪宫间隔适中,穿过上林苑便是了,茯若久在行宫,现在见着长街上的宫人对她恭敬的礼数,暮年心中的那份忐忑不安之心早已消逝,取而代之倒是一种得意的心机。几人在红色宫墙内转了几处,便到了永安宫,驻守宫殿外的侍卫见着是茯若只是慌镇静张将茯若迎了出来,动静一层层传出来,亦不见玉璃出来驱逐,只是雁儿出来给茯若存候道:“奴婢恭请皇后娘娘圣安。”
雁儿正在结舌讷讷。倒是如儿出来下跪并着恭谨道:“因着皇贵妃现正在里间给太子殿下温书,且奴婢们也是忽视了,以是传出来的时候,皇贵妃还将来得及出来驱逐,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林典仪吓得只忙忙向茯若并安尚仪告饶,只是哭道:“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也只是为皇后娘娘不平罢了。”
茯若只带了净月,慧玉及安尚仪上去,临走前,只是叮咛宝带遣人去永和宫看望萧婕妤的龙胎。
茯若全然不加理睬,只是自顾自的笑道:“凭你的儿子乃是皇太子又是如何?本宫才是正宫皇后,在祖宗家法眼里,你的儿子独一的母亲只要本宫一人罢了。”
茯若白了玉璃一眼,只是沉吟道:“皇贵妃内心的算盘未免打的太精了,虽说你的儿子做的太子,但是你又能如何能安保他能登上帝位。宫中变幻莫测,便是昔年的肃悯太子,稳坐东宫位子数年,不也仍旧逃不过早夭的厄运。”
玉璃闻了茯若的调侃,脸上笑意更甚,只是淡淡道:“皇后娘娘得宠多年,现在不也仍旧这般度日,本宫好歹专宠了那么些年,且本宫的儿子还是太子,将来如果太子即位,本宫便是圣母皇太后,细细思考本宫这平生亦不算的太亏了。”
茯若闻了玉璃的恐吓,涓滴不惧。只是徐行走近了玉璃,只是低声道:“本宫本日可奉告皇贵妃一声,来日便是你的儿子有福分能坐上天子,你也定然没福分坐上太后。这将来宫里的皇太后,只要本宫一人便充足了。且本日皇贵妃对本宫的恐吓,本宫来日定将全然报与张氏一族,以雪西京行宫之仇。还望皇贵妃今后在宫中千万要细心。”
玉璃含怒打断了茯若的言语,只是恨恨道:“皇后娘娘细心说话,太子到底是储君,乃是今后的天子。皇后娘娘怎敢随口谩骂?如果让皇上晓得了,皇后娘娘好不轻易得来的安闲光阴,便要悉数付诸东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