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尚仪只是回顾骂了句:“你现在是更加会做事了,竟还敢随口群情主子了。如果传将出去,只怕还会坏了凤仪宫的名声,编排皇后娘娘交出这么个没端方的下人来。且革了你半个月的银米。”
茯若闻了玉璃的恐吓,涓滴不惧。只是徐行走近了玉璃,只是低声道:“本宫本日可奉告皇贵妃一声,来日便是你的儿子有福分能坐上天子,你也定然没福分坐上太后。这将来宫里的皇太后,只要本宫一人便充足了。且本日皇贵妃对本宫的恐吓,本宫来日定将全然报与张氏一族,以雪西京行宫之仇。还望皇贵妃今后在宫中千万要细心。”
茯若全然不加理睬,只是自顾自的笑道:“凭你的儿子乃是皇太子又是如何?本宫才是正宫皇后,在祖宗家法眼里,你的儿子独一的母亲只要本宫一人罢了。”
茯若白了玉璃一眼,只是沉吟道:“皇贵妃内心的算盘未免打的太精了,虽说你的儿子做的太子,但是你又能如何能安保他能登上帝位。宫中变幻莫测,便是昔年的肃悯太子,稳坐东宫位子数年,不也仍旧逃不过早夭的厄运。”
雁儿正在结舌讷讷。倒是如儿出来下跪并着恭谨道:“因着皇贵妃现正在里间给太子殿下温书,且奴婢们也是忽视了,以是传出来的时候,皇贵妃还将来得及出来驱逐,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日色缓缓沉重,茯若带着宫女出了永安宫,神采凛然的行在长街上。时不时,寒鸦扑棱棱飞过,在夜空余下一声凄绝的叫声,更加凸显了宫里深夜的肃杀。
玉璃闻了,只是迎上了茯若的噬人的狠辣目光,只是缓声道:“臣妾明白,且臣妾也一向盼望着,这宫里头皇后与皇贵妃只存其一便可。”
茯若嘲笑两声,秀美微蹙道:“承蒙皇贵妃的恩德,本宫于西京行宫禁足多年,便是连皇宫亦是多年未入。现在本宫否极泰来。自当要好生酬谢皇贵妃昔日的恩情。以是特来永安宫看望一二,瞧着这几年仓促光阴,皇贵妃是否还是如平常那般艳冠六宫。”
林典仪情见茯若这般说了,自知告饶有望,便自行拜别了,茯若见她走了,只是对着黄铜镜瞄了瞄眉毛,只是细细道:“且随本宫去一趟永安宫才是。”
玉璃闻了茯若的调侃,脸上笑意更甚,只是淡淡道:“皇后娘娘得宠多年,现在不也仍旧这般度日,本宫好歹专宠了那么些年,且本宫的儿子还是太子,将来如果太子即位,本宫便是圣母皇太后,细细思考本宫这平生亦不算的太亏了。”
茯若只是冷声对着净月道:“且看着这两个婢子,莫让她等出来。”便径直入了内。
安尚仪到底深沉纯熟,只是冷静不语,使了使眼色给一旁的小宫女,小宫女便去将茯若的金饰珠宝拿来,随后,宝带只上前给茯若打扮。宝带只是对着安尚仪笑道:“到底不愧是在行宫里做事做老了的,教唆下人的时候竟连话也不消说一句。”因着宝带乃是茯若一向带在身边的服侍,且她现在也是凤仪宫的掌事宫女。安尚仪天然是要给她几分面子,只是淡淡道:“如果胡涂无能,怎能坐得这尚仪之位。”
玉璃含怒打断了茯若的言语,只是恨恨道:“皇后娘娘细心说话,太子到底是储君,乃是今后的天子。皇后娘娘怎敢随口谩骂?如果让皇上晓得了,皇后娘娘好不轻易得来的安闲光阴,便要悉数付诸东流了。”
茯若只带了净月,慧玉及安尚仪上去,临走前,只是叮咛宝带遣人去永和宫看望萧婕妤的龙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