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尚仪只是回顾骂了句:“你现在是更加会做事了,竟还敢随口群情主子了。如果传将出去,只怕还会坏了凤仪宫的名声,编排皇后娘娘交出这么个没端方的下人来。且革了你半个月的银米。”
林典仪吓得只忙忙向茯若并安尚仪告饶,只是哭道:“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也只是为皇后娘娘不平罢了。”
安尚仪到底深沉纯熟,只是冷静不语,使了使眼色给一旁的小宫女,小宫女便去将茯若的金饰珠宝拿来,随后,宝带只上前给茯若打扮。宝带只是对着安尚仪笑道:“到底不愧是在行宫里做事做老了的,教唆下人的时候竟连话也不消说一句。”因着宝带乃是茯若一向带在身边的服侍,且她现在也是凤仪宫的掌事宫女。安尚仪天然是要给她几分面子,只是淡淡道:“如果胡涂无能,怎能坐得这尚仪之位。”
茯若亦是不答,只是安尚仪冷声道:“皇贵妃张氏安在?为何不出来驱逐皇后。”
这日午后,茯若歇了午觉起来,安尚仪只是出去服侍,跟在安尚仪身后做事的林典仪嘟囔了句:“皇后娘娘也到底好性儿,禧皇贵妃至今将来向皇后娘娘问安,皇后娘娘便是这般恕着她么?如果如此成了民风,只怕将来后宫的人都以为皇后娘娘好性儿,更加的都没了入宫存候的端方。”
自茯若回宫后,六宫事件统统垂垂返了昔年的旧历,倒也垂垂缓了些这些年来玉璃执掌时诸事皆由己好恶的民风。倒是一片和缓的气象。仁贵妃与宜贵妃倒是每日都定时来给茯若问安。茯若自昔日遭了玉璃的算计被贬黜三年之苦过后,便于宫中事件甚为细心。诸事皆要自行打理。所幸,宜贵妃与敏贵嫔倒是入宫的旧人了,茯若且与她二人也算是和蔼,只是将各宫的宫女职务调剂与账目审计之权分予了二人。但大事仍旧乃是茯若本身决计。因着这个原因,茯若回宫过后,仁贵妃奏请了数主要将仁元公主送回凤仪宫,但茯若只以六宫事件繁忙,且又以仁贵妃细心妥当之故,将仁元公主留在了坤华宫中。
茯若白了玉璃一眼,只是沉吟道:“皇贵妃内心的算盘未免打的太精了,虽说你的儿子做的太子,但是你又能如何能安保他能登上帝位。宫中变幻莫测,便是昔年的肃悯太子,稳坐东宫位子数年,不也仍旧逃不过早夭的厄运。”
茯若嘲笑两声,秀美微蹙道:“承蒙皇贵妃的恩德,本宫于西京行宫禁足多年,便是连皇宫亦是多年未入。现在本宫否极泰来。自当要好生酬谢皇贵妃昔日的恩情。以是特来永安宫看望一二,瞧着这几年仓促光阴,皇贵妃是否还是如平常那般艳冠六宫。”
玉璃含笑两声,只是让乳母带着太子给茯若施礼,便让太子先行出去了,这才正色道:“臣妾比皇后娘娘尚且虚长三岁。现在皇后娘娘亦是将近三十有五了,本宫天然更是人老珠黄了。所幸本宫的儿子倒是成了储君,将来到底也有个指靠。”
茯若只带了净月,慧玉及安尚仪上去,临走前,只是叮咛宝带遣人去永和宫看望萧婕妤的龙胎。
玉璃闻了茯若的调侃,脸上笑意更甚,只是淡淡道:“皇后娘娘得宠多年,现在不也仍旧这般度日,本宫好歹专宠了那么些年,且本宫的儿子还是太子,将来如果太子即位,本宫便是圣母皇太后,细细思考本宫这平生亦不算的太亏了。”
玉璃闻了,只是迎上了茯若的噬人的狠辣目光,只是缓声道:“臣妾明白,且臣妾也一向盼望着,这宫里头皇后与皇贵妃只存其一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