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仁贵妃苦笑道:“娘娘到底看淡些,本来欧阳大人的官职现在给了禧皇贵妃的族人了。只怕不过量日,全部朝廷便都是她张氏的天下了。”

茯若只意味深长的一笑:“太子妃乃是将来的国母,皇贵妃她天然是要紧紧攥在本技艺上的,如果选了本宫这边的人。怕是今后皇贵妃内心头有的添堵,既是如此,倒不如皇贵妃先行裁夺了才好。”

茯若入了内殿,只是还是给昭惠太后问安。

安尚仪及宝带垂首退下,茯若拿起一口水烟,缓缓吐纳了几口,在烟雾环绕中神采倒是甚为宁静。

也许是入了夏且又接连不下雨,长乐宫本来枝繁叶茂的大树倒是显得冷落破败了些,便是宫外莳植的鲜花,都是显得有些几分退色。茯若行到门前,只是对着看门的小宫女道:“宫外的话倒是破败了,且去叮咛了花匠前来打理一二才好,太后娘娘夙来是看重这些的。”

茯若不由惊诧道:“怎会?臣妾何时有过妒忌后宫嫔妃的行动,且非论皇上一贯算是雨露均沾。后宫当中倒也并未有过量的争风妒忌之事。”

茯若的语气很有自伤之意:“现在皇上带了张氏出巡,本宫想着在凤仪宫里头闷着倒也是无聊,倒不如来长乐宫陪皇太后说说话,倒是尽了臣妾的本分。”

欧阳泰身后,询只是按例让欧阳府将他的尸身带归去安葬,倒也并未格外的难堪,且又擢升了欧阳桓的官职为从三品的国子祭酒。便是欧阳泰的遗孀上官氏,已是例外被封为正二品诰命夫人,而对于茯若,询的体贴倒是统统还是。仿佛这体贴的背后,还模糊含着一丝的愧怍之情。

那小宫女只是唯唯诺诺的去了,严尚仪迎了出来,只是躬身福了福:“皇后娘娘来了,太后娘娘正在里头看书呢?”

茯若不由大惊失容,只是俯下身道:“皇上明鉴,臣妾从未对皇上有过怨怼之意,还望皇上信赖臣妾。”

询的面色阴沉如晦,只起家向外,一言不发。宝带入内将茯若搀扶起,安尚仪亦是上前来照顾一二,宝带道了句:“皇后娘娘到底要细心啊,以免皇被骗真对娘娘生了怒意,如果如此一来,娘娘昔年的心血便都悉数废了。”

昭惠太后神态冷酷,冷声道:“欧阳泰那件事,皇后做的倒是非常利落。难为他思慕了皇后这些年,皇后竟也忍心。”

茯若得知了此事,只悄悄一笑,目光幽幽如一息烛火:“如许的凉薄之事,本宫也不是头一回遇着了,且说贰内心何曾至心把本宫看作皇后,且又出了欧阳泰之事,皇上嘴上说着信赖本宫实在还不是生了狐疑。多数张氏又在他耳边吹了很多的枕边风。”

茯若嘲笑侧首道:“本宫早已熟知皇上的性子,眼下本宫且要到底逞强些,非论如何都要先熬过这一阵子才好。”

安尚仪只是笑着回道:“皇后娘娘切勿担忧,依着奴婢看着,娘娘多数只是过分于悲伤了。且这些光阴,皇后娘娘炊事亦未多用,常常宫女们呈了炊事上来,皇后娘娘只用了几口便撤了下去。饮食不佳,加上皇后娘娘为了太子爷的婚事,日夜悬心,怎能不见白发呢?”

询这些光阴多事宿在玉璃宫中,宫中皆知皇后与皇贵妃分庭抗礼,但是,现在,茯若也不得不承认,凤仪宫的明丽到底是不如永安宫了。

过了三日,询正式带着玉璃出宫,临走前夕,询倒是来了凤仪宫陪茯若用晚膳,二人仿佛倒是又生分了很多,询亦未开口提及欧阳泰之事,只是寡淡着语气,随口叮咛了茯若几句要好生打理六宫,有言语现在乃是暑热气候,未免嫔妃中了暑热,问安等琐事倒是能够免了,且又要重视奉养昭惠太后。一番话下来皆是如此。茯若冷冷酷淡的回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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