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尚仪“嗯”一声,又道:“上回奴婢随口去问了问太病院的人,只说皇上自开年来便经常要太医开些补气的药方,且便是御膳房也是经常给皇上送些补身子的食材。且克日来皇上多过夜于祥朱紫,荣朱紫,宁贵嫔这些年青的妃嫔宫中,又因着张氏一事,表里交困,只怕是身子更加不好了。奴婢只怕。”
茯若浅浅道:“这又干澄儿甚么事?”
询的神采刹时僵了,只是道:“且不必追谥了,就以禧皇贵妃的身份的下葬,且安葬于孝陵便是。”
茯若温谈笑道:“臣妾想着皇上现在才不过四十余岁,且皇上的身材倒也算是健朗。眼下便来思虑这些,倒是有些早了。”
茯若沉吟一晌,道:“虽说听着都是些一品的官位,但细细辩白,还不过都是些闲职。又有甚么用处?且说皇上现在汲引上官氏,因着共同肃除了张氏的干系,只怕到时候光州傅氏和罗州苏氏的人也会得利很多,只怕这朝廷不久后又是上官氏的天下了。”
茯若得体笑道:“如此也好,但皇上这般做到底过分于绝情了些,澄儿到底也是皇上的儿子啊,臣妾身为皇后,只是感觉于心不忍。”
茯若再次见到询却已是三个月以后了,为着让稳定六宫民气,茯若下了懿旨不准嫔妃们再度提起玉璃。如有人犯只是革她一个月的银米。这日赶巧,茯若方才从长乐宫存候返来,只是换下了富丽的服饰,只是换上了一件家常的衣裳,浅黄色的襦裙,上头绣着点点杏花。正在殿中饮茶,倒是外头人通报:“皇上驾到。”
茯若阴沉着神采,道:“好歹本宫方才说合着皇大将澄儿外放,如果就留着他在京中,只怕今后的祸事会更多。”
询道:“有何难处?”
说完这些,询只是回了乾元宫去,茯若只躬身送他拜别,安尚仪在一旁低语道:“皇上此举,貌似要汲引上官氏的人了。”
安尚仪闻后眸色微凉,如蒙秋霜,缓声道:“只是眼下朝中都是昭惠太后的人,饶是太子年幼即位,只怕也多会让昭惠太后垂帘听政。”
茯若道:“太后娘娘之意乃是张氏乃是罪人之身,天然是不成追谥的,而太后娘娘的意义是只是随便安葬了便是,但臣妾觉得,张氏到底是太子的生母。如此便是难做了。”
茯若的神采阴冷之极,只是随口道了句:“张氏虽说殁了,但到底比本宫如许惨白窘蹙的守着凤位好些。”
安尚仪微一沉吟,道:“所幸现在张氏已死,欧阳泰大人也不算死的冤枉。”
茯若笑容顿时冷了,沉吟道:“将张氏安葬于孝陵,皇上可知那孝陵乃是懿仁皇后和皇上百年以后的陵寝。张氏到底乃是妾妃,与帝后同葬不当。”
茯若思考半晌缓缓道:“只是可惜了欧阳泰殁了,凭着仁元嫁入了欧阳氏,本宫在朝中也不至于势单力薄。”
安尚仪蹙着眉心,迷惑道:“临海王到底是皇后娘娘一手养大的,依着奴婢鄙意,如果临海王登了帝位,他天然会酬谢昔年皇后娘娘的哺育之恩。”
茯若沉吟道:“虽说如此,但他的正妃乃是上官氏,如果再出一名上官氏的皇后,只怕来日这天下都如果上官氏的了。且说现在,皇上嘴上不说,但本宫已经瞧出来他的身子不大好了。你上回可去太病院细细问过了。”
安尚仪道:“奴婢都已照着皇后娘娘的叮咛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