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只是愁眉不展道:“哀家只想着倘若皇后能够诞下天子的皇宗子便好了。宗子是嫡出,倒也省了今后很多的费事。”
上官氏略有所思道:“哀家垂帘听政也有将近三年了,只盼着再过些年便能卷帘归政了,到时候天子也大了,且朝政之事也熟稔了。只是现在天子到底还年青。便是先帝即位的时候已是十八了,尚且经常为着朝政踌躇不决。如果哀家这些年不好生重视着,只怕孤负了先帝的嘱托。”
溶道:“朕自即位以来,少有去寿安宫问安,便是皇后,也经常与母后相左,这原是朕的不对,还望母后恕罪。”
上官氏只是不疾不徐道:“只是难为你与张氏那般深仇竟然还肯让天子追封她皇贵妃的位分。到底还是哀家小瞧了皇太后的气度。”
茯若缓声道:“还望太皇太后明鉴,臣妾所为不过是为了保全天子的颜面罢了。溶现在到底是天子,但他的生母却知名无分,这到底有所不当啊。”
茯若只陪笑道:“臣妾所想的也和太皇太后一样,只盼着溶儿今后是一名明君。”
溶思考了很久,才叹道:“多谢母后。”
茯若宁和笑道:“天子生了这般大的肝火,服侍的人都被你赶出了殿去,谁还敢出声来通报。到底是天子的不是,你乃是九五之尊的天子,怎可随便发怒,如果旁人瞧见了,天家的体统颜面就如许被天子一人就义了。”
只闻得殿中沉寂无声,茯若叮咛安尚仪在外候着,只是一人推开门出来。只见溶坐在雕花的蟠龙椅上,神情庄严。他的眉宇舒展,极像询活力的模样。他瞥见茯若出去,只是赶紧起家道:“给母后存候。母后如何明天亲身过来了,外头的人也不通传一声。”
茯若淡淡道:“天子有孝心乃是功德,只是天子也要记得,哀家才是母后,依着祖制,天子如果论起孝道,先要记取寿安宫与长乐宫才是啊。”
洪尚仪惊奇道:“那太皇太后必然要防着。”
洪尚仪道:“这点太皇太后倒是不消担忧,皇上向来和皇后靠近些,且现在慧朱紫得宠,至于坤华宫皇上极少踏足。”
茯若只是含笑道:“太皇太后又在和臣妾谈笑了,现在臣妾已然是皇太后了,只在寿安宫安度暮年便是,且说天子也孝敬。臣妾还能追求旁的甚么呢?”
茯若只是冷冷道:“这起子主子当真是胡涂,难不生长乐宫说由着天子便当真由着天子么?如果天子有甚么不好了,你们且有几个脑袋瓜子来陪葬。”
黄佑道:“方才主子派人去长乐宫讨了示下,但太皇太后只说且由着皇上,待得皇上内心的火气畴昔了,天然就好了。”
安尚仪道:“太后娘娘说的极是,只是皇上到底是张氏的儿子。且说返来,先帝膝下只要四位皇子。除却身故的肃悯太子外,余下另有三位皇子,但临海王的生母乃是敬和皇贵妃,英顺王的生母虽说生前只是个贵嫔的位分,但他自幼便是太后亲身扶养在身边的,身份早与嫡出的皇子无异。现在一来,只要当今的皇上的生母身后知名无分。也难怪皇上多次向太皇太后陈情要追尊张氏为后。”
太皇太后感慨笑道:“你怎会晓得她的短长,虽说她现在对哀家恭敬。但她内心倒是无时不刻不在算计着哀家这个老婆子。后宫都知哀家的威势短长。可宋氏的手腕倒是无人瞧得出来,只当她真是为了保全天子和哀家才会让张氏被追封为皇贵妃。旁人说她刻薄,哀家想着只怕是为了拉拢天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