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薇悄悄抚摩着额头,悄悄感喟道:“慧贵嫔乃是出身与达州徐氏的人,她对本宫不免会有些成见,且平心而论,先皇后傅氏不也一贯与本宫不睦。摆布也不过是见了面便冷着脸罢了,得过且过吧。”
太皇太后嘲笑两声,道:“她们姑侄俩但是心心念念着凤仪宫的宝座,现在仁敬皇后殁了,这但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当年宜贵太妃与皇后的宝座失之交臂,且纯宁妃也因着肃悯太子早夭,没能够坐上皇后的位子,现在只怕是非论如何也要让苏婕妤成为继后了。”
茜薇到底是从一品的位分,只是徐行走到慧贵嫔的前面跪着。其他的宫女亦是悄悄不言。待得举哀结束,世人出了凤仪宫,安昭容只是阿谀着慧贵嫔:“现在幸亏后宫另有慧贵嫔主事,若不是如许,皇后娘娘没了,这后宫便是要乱套了。”
太皇太后吸了一口水烟,只是蹙眉道:“华穗到底还是这般的不细心,如果这后宫诸事都能遂了哀家的心愿,哀家何必成日里算计着,且不说旁的,若真是谁做皇后不过是哀家一句话的工夫,只怕本日入驻寿安宫的人便该是宜贵太妃苏氏了。当年蘩懿废位,哀家和仁惠太后争斗不休,不过是为了搀扶本身身边的人坐上皇后之位。厥后的事,你们都晓得了。”
茜薇的语气极是暖和,更含了几分谦善,只是淡淡笑道:“慧贵嫔谈笑了,常言道能者多劳,我们后宫这些姐妹里头,唯有mm是有封号,且皇上还特地给mm遴选了“慧”字作为封号,想必在皇上内心也是想着mm最是聪明得体,如许的福分,可算是旁人恋慕也恋慕不来的呢。”
宝带起家给安尚仪搬了座椅来,随即道:“太后娘娘,奴婢这几日听后宫的人在传言,说是自从仁敬皇后薨后,慧贵嫔因着先前帮着协理六宫,现在倒是一副仿佛成了继后的做派,便是对着位分比她高薛昭仪也是傲慢的紧。”
安尚仪将前朝的事奉告茯若的时候,茯若正在和宝带在清算先前宣宗留给她的一些犒赏。茯若闻了,只是悄悄道了句:“很好。”再无他话。
洪尚仪含笑道:“但现在的时势可不比当年了,仁惠太后乃是宣宗天子的生母,但现在的皇上并非皇太后所出,且太皇太后乃是明宗天子的正宫,依着祖宗家法,皇上也该当听太皇太后的才是。”
安昭容亦是跟着道:“方才昭仪娘娘说这后宫只要慧贵嫔是有封号,这倒是让臣妾想起了,慧贵嫔的寓所乃是永和宫,这可不是当年皇太后的寓所么,且如果细细论起来,宣宗天子的嫡后懿仁皇后与慧贵嫔都是出身达州徐氏的,如果由慧贵嫔来入驻凤仪宫,于情于理都该是如此。”此言一出,只见慧贵嫔身边服侍的宫女都是面露了忧色。
茜薇摇点头道:“统统都要看皇上的情意,资格这件东西不过是可有可无罢了。且本宫虽说是从一品昭仪的位分,但到底本宫也不过比她们早一两年进宫罢了,这也委实算不得甚么的。”
太皇太后点头道:“宣宗天子的密旨在哀家的手里,那皇太后现在还被哀家挟制着。但如果哀家来日不好了,”太皇太后蹙眉半晌,没有再说下去。
宝带道:“莫非太后娘娘就由着苏婕妤和慧贵嫔抢占了先机?”
随后代人又再说了几句无关紧急的话便各自回宫去了。
自仁敬皇后薨逝,溶倒是开端垂垂亲身措置前朝的政事,先是给傅万吉升了从一品都察院御史的职位,以欣喜他丧女之痛,又加封茯若的兄长宋希官为从一品京都枢密使,宋希舟亦是升为从一品太子太保的职位,此时静慧帝姬与他已有了一子二女。溶此举亦是保全他大皇姐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