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惠太后目睹仁惠太后倏但是去,怔怔地落下泪来,向着帘后转出的严尚仪道:“哀家真是悔怨啊,当初就不该成全这个贱妇成为太后与哀家平起平坐,就应当只让她循分做个太妃便是,现在真是悔不当初啊。”
仁惠太后眉心微微凝了一丝不悦,缓缓道:“询儿已经下了圣旨,君无戏言,mm身为母后皇太后,母范天下难不成要天下人都感觉皇上的圣旨如同儿戏?”
昭惠太后笑意浅浅,神采平和如镜:“天然如此,只是哀家本日所言之事,还望姐姐好生考虑,免得今后我们姐妹伤了情面。”
仁惠太后目睹昭惠太后如此言语,又让本身坐在殿中凤椅下首的红楠木所制的座椅之上,得知昭惠太后是借端提点本身低她一等,心下不快,却也仍旧含笑道:“mm此话便是见外了,哀家本来便想着来长乐宫看望mm,只是这几日回了庆顺帝姬和亲之事,哀家倒是有些忙了,方才正在宫里命人千万要寻一些的东西出来,给庆顺帝姬作嫁奁,也免得让羌族人感觉我们中原失了礼数。”
仁惠太后表示身边的宫女扶她起来,感喟道:“这时候叫你来,也只是为了一件烦苦衷,哀家与询儿为此事烦心好久了。”
仁惠太后无法道:“询儿欲将庆顺帝姬嫁与阿鲁多,本来便是与我朝大有裨益之事,何如那昭惠太后爱女心切,竟是千万不肯。就连询儿今早和皇后前去长乐宫问安,她亦是说身子不适,打发二人归去了。”
仁惠太后眉毛微微一扬,沉声道:“哀家与询儿都自当感激mm当年的恩德,也多亏了mm询儿才气做得着皇位,如果mm和其他嫔妃有了先帝明宗的子嗣的话,或许我们母子就生生与这皇位无缘了。”
茯若听了这话,便醒了。起家拾掇拾掇便走了,只穿了一身平常的一身白蓝条纹的素锦宫装,暗淡的乳红色缎锦,镶饰着嫩黄色镶边栀子花,微绿墨色的花叶在波纹,舒袖里边,内袄小袖的绿黄双色栀子花绣工倒还精美,清雅却也不会让人小瞧了去。佩带着赤金打造的玫瑰花簪子,两侧主如果如不测形的绿松石装潢,偶尔装点两颗饱满的大珍珠,再在四周攒一圈小珍珠。宫苑秋韵浓,茯若的这番打扮,倒也算是一番新奇之景。
仁惠太背工里拿着一串沉香楠木的念珠,沉声道:“有朝一日,我宋氏必将也会如同上官氏那般的,到时候哀家与你才算是心愿得偿了。”
鎏金凤凰雕花烛台上的烛光微微腾跃,长窗灌入的冷风忽地毁灭,只余下袅袅轻烟。日近傍晚,在落日的映照下,常日富丽繁华的长乐宫现在好像一头斗败了的巨兽正在微微喘气,僵伏不动。
仁惠太后淡淡一笑:“圣旨已下,此事乃是千万不能变动的,mm有空与哀家在这里费唇舌,还不如多去看看庆顺帝姬,指不定今后要再相见便难如登天了。”
茯若的身孕也靠近五六个月,身子亦是万分的不便,便屈膝道:“母后娘娘万安。”
茯若恭敬道:“母后与臣妾的家门宋氏虽说比不得上官氏那般显赫,但也算是刻薄了。”
这一番话实在刺痛了昭惠太后的伤处,她自进宫来,一向不甚得宠,虽说期间有过一次身孕,但因为身子衰弱,未能保住。今番被仁惠太后提起,昭惠太后心下大怒,冷冷道:“哀家与这后代上无缘,嫁与明宗天子多年也未有所出,以是也只能将别人的孩子视若己出。但哀家转念一想,哀家先前乃是正宫皇后,嫔妃所生的孩子哀家都是他们的嫡母,不似得姐姐这般,为人侍妾,生下的后代反而要认他报酬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