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尚仪只垂下眼睑,仿佛连眉毛也耷拉了下来,道:“奴婢感觉或许是那锦儿做了恶,心中有愧或是担忧被人查出,以是先自行了断了。”
云修不再发话,只是一脸恭敬的看着严尚仪,且听她如何应对此事,严尚仪为此也是非常无法,只是对着皇后恭谨道:“皇后娘娘,奴婢可否要亲身带人进坤华宫去,将锦儿带到凤仪宫,再容皇后娘娘细细查问?”
茯若醒来时,只见门外的王尚仪仿佛等了好久,茯若便唤她出去,王尚仪只是语气降落道:“回禀昭仪娘娘,坤华宫的锦儿在上林苑的碧水池他杀了,奴婢听闻是段修容带着宫女在那里漫步才发明了她,将段修容吓得当场便昏了畴昔。”
云修扶着皇后到了正殿上坐着,又打发妙春去将服侍仁元的一干宫女都叫到了殿上,宫女们一一入内,衣裙碰触时衣料特有的窸窸窣窣的柔嫩声响有着驱不散浓胶普通呆滞的氛围。皇后端然安坐,神态自如,茯若居于下首,仿佛是有些倦了,神情老是泱泱的。
茯若只对皇后投以感激的浅笑,柔声道:“有劳皇后娘娘操心了。”
那殿中的宫女面面相觑,都不知云修所云何意,是以均不发一言,云修见状,顿觉有了臊了,只是有些讪讪的看了皇后一眼,皇后也不瞧她,只是将王尚仪与清儿唤到跟前,细细问道:“玉娘欲图暗害仁元帝姬,乃是清儿亲眼所见,那么王尚仪但是当真瞧见了前几日坤华宫中的锦儿前来找过玉娘,但是确有此事?”
过了半刻,两个宫女才悻悻然的返来了,二人一进殿,云修便孔殷火燎的问道:“怎会只要你二人,不是让你们去坤华宫将锦儿带过来,皇后娘娘有话要问她么?”
敬贵妃嘲笑道:“皇后的意义,莫不是要将坤华宫服侍的宫女寺人悉数带到慎刑司酷刑鞭挞么,重刑之下,必有冤狱,如果如许一来,即便不是本宫的错误,皇后也必将能嫁祸到本宫头上了。”
齐朱紫闻言,轻笑道:“敬贵妃这话好不通,这满宫里那个不知你和宋昭仪夙来有嫌隙,且你协理六宫的权柄被宋昭仪一朝夺去,焉能不恨,如果依着臣妾所见,唆使部下宫女去打通仁元帝姬的乳母行凶,不恰好报仇么。”
皇后见到茯若,只是体贴道:“仁元可好些了?本宫来的路上一向不得放心。”
玉贵嫔盈盈一笑,头上的碧玉玉翠珠花细闪烁着月影般耀耀光彩。她闲闲道:“敬贵妃方才说了“嫁祸”二字,莫不是敬贵妃拿定主张此事乃是皇后所做,专生来谗谄你么,贵妃娘娘入宫多年,怎会不知歪曲国母,乃是大罪啊。”
皇后入鬓长眉悄悄一挑,道:“既是如此,本宫还是且由她所言,临时等候半晌吧,即便你带了人进到了坤华宫,敬贵妃岂是好相与的,虽说皇大将她禁足,但她到底还是贵妃,你一个正六品的尚仪,能从她手里把她宫里服侍的宫女带出来?只会自讨败兴。现在最最要紧的,便是去太病院好生给仁元帝姬保养保养身子。其他的,今后再说吧。”
茯若不觉含了一抹嘲笑,道:“既是如此,本宫也去坤华宫瞧瞧?”
敬贵妃微一咬唇,神采衰颓,仿佛本日是逃不过此劫,更是连辩论的心都没了。只是无精打采的靠在软塌上。
王尚仪闻言,似有要禁止的意义,茯若不睬会,森冷道:“本宫乃是仁元的生母,本日之事事关仁元,本宫焉能不过问,且本宫现在协理六宫,天然是应当去帮皇后分担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