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笑意轻绽,幽幽道:“贵妃不必起火,皇上软禁了你也实属你罪有应得,苏氏流产乃是你做的吧,另有教唆乳母谗谄本宫的仁元,这些恶事可样样都是你所为吧。莫非你感觉皇上冤枉了你?”
过了三日,茯若只着了一件月红色流彩暗花云锦宫装。平常一高椎髻,上头点点珠饰,倒也清简,外头为御寒,只一件软毛织锦披风。却只带了清儿一人,便向宓秀宫而去。
清儿在路上也不住猎奇道:“蜜斯何故现在要看她?她与蜜斯一贯不睦,奴婢见到她那副张狂放肆的嘴脸便感觉心烦,蜜斯畴前也是恨极了她,现在她已就剩下这一口气,且由得她早些断气了便是,还去看她何为?”
玉璃只笑道:“二皇子到底是敬贵妃亲生骨肉,母子连心,这也委实怪不得他。嫔妾只是不知那静慧帝姬在皇后处,是否也像二皇子这般思念母亲。”
茯若只看着敬贵妃这般,不由得在心中感慨,虽说敬贵妃常日妒忌放肆但毕竟也都是因对询密意而至,只怕六宫嫔妃大多心机都与敬贵妃无二。
这日,玉璃却俄然提到了敬贵妃,只说她从宫女来得知,敬贵妃已是不治,且比来这些日子,都是将近垂死了,茯若闻了,只是微微点头,淡然道:“本宫也从服侍她的宫女哪儿晓得了这些,澄儿这孩子到底是孝敬,经常吵嚷这要去宓秀院看她,皇上早已下了禁令,本宫天然是不敢的,那孩子可在宫里闹了好一阵。厥后多亏的清儿秀儿将他劝住了,不然本宫还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这话说的极其不敬,茯若倒也没多大在乎,只是冷然道:“本宫要去见她。”
玉璃闻言一惊,道:“不成,不成,皇上先前不是说不准旁人探视么?如果昭仪冒然前去,嫔妾只怕皇上活力。”
待她缓徐行入宓秀院时,只见里头甚是清简,只要几位寺人宫女在哪儿熬药,内殿里放着几个火盆,许是炭烧尽了,饶是茯若棉披风在外,也仍旧感到一股寒意。茯若走到殿门口,里头服侍的人慵慵懒懒的起来施礼,茯若也不再在乎,只是问道:“敬贵妃的身子也好些了?”
敬贵妃嘲笑道:“本宫现在也就是这几日可活了,便是再着凉了也不过如此,倒是难为你美意服侍了本宫这么久。”
宣和八年的元月十六,玉璃为询诞下了一名帝姬,询对此却稍稍感到有些得志,他原觉得玉璃这一胎定是个皇子。没曾想倒是个帝姬,幸亏,那帝姬生的极是可儿,眉眼间尽得玉璃所传,为此询也是垂垂放了心。并在她满月的宫宴上赐了她封号,“端懿”。
月儿到底不比的那一起主子,服侍还是有几分经心,忙去给她拿了一件棉褥子披在身上,恐怕她冻着。体贴道:“贵妃娘娘好歹细心些,现在天寒地冻的,可千万别再着凉了。”
茯若只淡淡含笑道:“澄儿现下很好,皇上再澄儿七岁生辰那日,犒赏了他一副文房四宝,本宫听闻那原是皇上做太子时明宗天子犒赏的。”
敬贵妃又恨又怒,气道:“浑说,本宫没有害你的孩子,仁元帝姬还不满一岁,本宫为何要去害她,苏氏那贱人流产只怪她身子弱,与本宫何干,本宫是愤恨她专宠于皇上,可本宫向来没想畴昔害她腹中的孩子。”
茯若望着玉璃殿中的安插,感觉比先前的粗陋华贵了数倍,便是与永和宫比拟也是相差未几了,只是幽幽道:“敬贵妃现在已至垂死,本宫寻个日子也想去宓秀院瞧瞧她。”
敬贵妃闻言,只激得咳嗽了数声,半晌才停歇下来,喘气道:“胡说,本宫何曾说做过甚么不堪之事,都是你们这起狐媚子谗谄本宫,累的本宫被软禁永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