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司珍只是道:“已然修好了,奴婢只想着过会儿便叮咛宫女送去长命宫。”
秀儿稍稍答复了些神采,才道:“贵妃娘娘可要将此事报与皇上。”
宜贵妃的声音缥缈如一抹淡淡的云烟,只见她道:“本宫也不过是在宫里头闷得慌罢了,摆布出来逛逛,到底也不负了这般恩泽。”
秀儿只被茯若支下去了,茯若悄悄坐在在殿内,神采阴霾。
茯若凄然笑道:“本宫想着如果宜贵妃也能有一个孩子,那便好了。姐姐这般沉寂的性子,姐姐的孩子也必然沉寂矜持。”
茯若瞧着宜贵妃穿着清丽秀雅,只是微微一笑道:“宜贵妃入宫也有将近十几年了,现在也是贵妃的位分,怎的还穿的这般素净,本宫只想着我们姐妹初度在长乐宫相见时候,当时候宜贵妃的位分还是秀士,穿的也是非常的素净。”
宜贵妃只缓缓深思,才悚然惊起,喃喃道:“皇后,没曾想她竟是这般的赶尽扑灭。”
宜贵妃道:“本宫本来也曾狐疑过皇后几次,不过到底也是皇后说动了皇上和太后将惠顺送到延禧宫,现在想来,惠顺不过是个庶出的帝姬,交给本宫,也算是将本宫打发了。皇后当真是会弹压嫔妃。”
孔司珍只是诚心道:“奴婢对此事也是一概不知,只晓得昭仪娘娘那簪子的做工极巧,簪子当中倒是镂空的,里头只见了些许的茴香,便是那簪子的纹理也是用水银所雕镂,奴婢已在司珍房做了三十余年的金饰,这般高深的技法奴婢也未能学会,奴婢只是感觉愧怍了。”
斯须,宜贵妃只是有些冷酷道:“天然是丧事,宫里的孩子本来就未几。”
过了元宵,因着昭惠太后一再讨情,询到底解了皇后的禁足,勉强将她放了出来。茯若与玉璃虽说稍稍有些不悦,但碍于昭惠太后之故,却也无可何如。而皇后自解了禁足,六宫事件再不插手,只让太子妃与茯若二人决计便可,从不过量扣问一句。太子妃深思定是因为茯若调拨着皇上禁足了皇后的原因,只想着为皇后出气,故到处与茯若相左,茯若虽说是贵妃,但到底只是嫔妃,不及得太子妃身份高贵,故多次皆跟着太子妃之意,只是深思反攻。
宜贵妃仿佛从入耳出了甚么,只是微微由沉迷惑道:“惠贵妃晓得了甚么便细细说吧。”
茯若只是感喟道:“澄儿却也孝敬,但到底不是本宫亲生的,眼下他亦娶了王妃,本宫也可算稍稍心安了。”
宜贵妃只是冷冷道:“皇后在后宫欠下了太多的债,也是个时候要她来了偿了。”
茯若闻言,只是淡淡一笑,道:“本宫早已不戴那只步摇了,只是没曾想皇后的心机竟然这般阴狠,当真是让人防不堪防。”
一日,茯若正与秀儿翻看后宫这月的开消,忽而,司珍房的孔司珍出去存候道:“奴婢禀告贵妃娘娘,司珍房的杨掌珍前日未能修补好洪昭仪的一件金饰,洪昭仪只让杨掌珍去暴室做一个月的夫役,奴婢深思着可否能让宫女周氏临时顶替几日掌珍的位子,那宫女极是聪明,本来奴婢与杨掌珍也深思着让她今后掌管司珍房。只来讨贵妃娘娘的示下。”
宜贵妃闻言,只是长叹一声:“莫非惠趁便不算的本宫的孩子么?本宫到底没有生儿育女的福分,顺安朱紫的福薄倒是成全了本宫。”
茯若眸光微微一黯,还是笑道:“但是一件白玉点翠刻海棠斑纹理的簪子,那还是昭仪晋为贵嫔的时候皇后所赐的,现下可修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