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行至数步,只瞧见了宜贵妃苏氏,便将摆布的人打发走了,只是笑盈盈的上前道:“宜贵妃好兴趣啊。”
秀儿稍稍答复了些神采,才道:“贵妃娘娘可要将此事报与皇上。”
茯若闻言,只是淡淡一笑,道:“本宫早已不戴那只步摇了,只是没曾想皇后的心机竟然这般阴狠,当真是让人防不堪防。”
茯若只是敦睦一笑,暖和道:“孔司珍天然也有你的好处,技法高深与否原不打紧,左不过金饰都是戴在头上,装点发髻罢了。”
茯若静一静神,只是缓缓道:“皇后娘娘贤德,赐赉了洪昭仪一支极好的簪子,倒是就义了洪昭仪平生的希冀,本宫晓得洪昭仪乃是皇后身边的人,若皇后能算计了她,天然也能算计了宜贵妃。”
宜贵妃闻言,只是长叹一声:“莫非惠趁便不算的本宫的孩子么?本宫到底没有生儿育女的福分,顺安朱紫的福薄倒是成全了本宫。”
茯若闻了,只是淡淡笑道:“洪昭仪的性子未免也忒急了,左不过一件金饰,何必如许大动兵戈。”
秀儿闻言,只是悚然道:“贵妃娘娘晓得了甚么不是?”
宜贵妃只是凄然道:“本宫夙来便有狐疑,现在你一番言语也算是解了本宫的心结了。皇后做了那么多恶事,也无外乎再多本宫这一件。”
茯若只是含笑谛视着宜贵妃,缓缓道:“姐姐入宫甚久,且皇上初时倒也还算雨露均沾,只是可惜了我们虽说入宫入得早,但膝下的皇嗣却未几,到底是敬和皇贵妃与玉璃争气,到底诞下了皇子,不似得本宫与顺安朱紫,膝下只要一个女儿能够。”
茯若低低感喟一声,才道:“姐姐想起了甚么皇后畴前所做的事么?如果姐姐多年不孕,只怕也必然与皇后脱不了干系。”
宜贵妃只是冷冷道:“皇后在后宫欠下了太多的债,也是个时候要她来了偿了。”
宜贵妃只是驯良一笑,道:“本宫左不过乃是喜好素雅些罢了,且现在又有了年纪,如果再穿的粉嫩,便要惹人笑话了。”
茯若微微恻然道:“洪昭仪本来初入宫时,是极得皇上爱好的,但她也福薄,没能有皇上的孩子。”
茯若只是幽幽笑道:“那簪子可不是普通的簪子,到底乃是皇后所犒赏的,一来显着洪昭仪得皇后娘娘赏识,二来,那簪子可好绝了洪氏这平生的希冀。”
宜贵妃只是寂然感喟:“本宫记得,那还在是初度进宫的时候,皇上常常临幸了本宫,皇后都会命人给臣妾奉上一碗补药,那补药里也不过是些乳香,桃仁罢了,而本宫一来二去也没能怀上孩子。现在听着惠贵妃此言,想必便关窍便在此处了。”
茯若只是沉吟道:“皇后当真是妙手腕,便是对她昂首帖耳之人也要这般的算计。那簪子上的水银虽说分量极轻,但洪昭仪如果将那簪子戴在髻上,水银跟着头发缓缓渗入肌理,久而久之便能让人不孕,便是洪昭仪幸运有孕,那簪子里的茴香闻着虽说是清爽,但倒是能迫血妄行,如此一来,便是洪氏怀了孩子也是决计保不住的。”
孔司珍只是道:“已然修好了,奴婢只想着过会儿便叮咛宫女送去长命宫。”
宜贵妃仿佛从入耳出了甚么,只是微微由沉迷惑道:“惠贵妃晓得了甚么便细细说吧。”
茯若眸光微微一黯,还是笑道:“但是一件白玉点翠刻海棠斑纹理的簪子,那还是昭仪晋为贵嫔的时候皇后所赐的,现下可修补好了。”
宜贵妃道:“本宫本来也曾狐疑过皇后几次,不过到底也是皇后说动了皇上和太后将惠顺送到延禧宫,现在想来,惠顺不过是个庶出的帝姬,交给本宫,也算是将本宫打发了。皇后当真是会弹压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