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贵妃只是寂然感喟:“本宫记得,那还在是初度进宫的时候,皇上常常临幸了本宫,皇后都会命人给臣妾奉上一碗补药,那补药里也不过是些乳香,桃仁罢了,而本宫一来二去也没能怀上孩子。现在听着惠贵妃此言,想必便关窍便在此处了。”

茯若只是感喟道:“澄儿却也孝敬,但到底不是本宫亲生的,眼下他亦娶了王妃,本宫也可算稍稍心安了。”

茯若闻言,只是淡淡一笑,道:“本宫早已不戴那只步摇了,只是没曾想皇后的心机竟然这般阴狠,当真是让人防不堪防。”

茯若只是定定道:“如果宜贵妃不信本宫所言,大可将本宫本日所言悉数奉告皇后。”

茯若眸光微微一黯,还是笑道:“但是一件白玉点翠刻海棠斑纹理的簪子,那还是昭仪晋为贵嫔的时候皇后所赐的,现下可修补好了。”

斯须,宜贵妃只是有些冷酷道:“天然是丧事,宫里的孩子本来就未几。”

茯若只是沉吟道:“皇后当真是妙手腕,便是对她昂首帖耳之人也要这般的算计。那簪子上的水银虽说分量极轻,但洪昭仪如果将那簪子戴在髻上,水银跟着头发缓缓渗入肌理,久而久之便能让人不孕,便是洪昭仪幸运有孕,那簪子里的茴香闻着虽说是清爽,但倒是能迫血妄行,如此一来,便是洪氏怀了孩子也是决计保不住的。”

一日,茯若正与秀儿翻看后宫这月的开消,忽而,司珍房的孔司珍出去存候道:“奴婢禀告贵妃娘娘,司珍房的杨掌珍前日未能修补好洪昭仪的一件金饰,洪昭仪只让杨掌珍去暴室做一个月的夫役,奴婢深思着可否能让宫女周氏临时顶替几日掌珍的位子,那宫女极是聪明,本来奴婢与杨掌珍也深思着让她今后掌管司珍房。只来讨贵妃娘娘的示下。”

茯若只是含笑谛视着宜贵妃,缓缓道:“姐姐入宫甚久,且皇上初时倒也还算雨露均沾,只是可惜了我们虽说入宫入得早,但膝下的皇嗣却未几,到底是敬和皇贵妃与玉璃争气,到底诞下了皇子,不似得本宫与顺安朱紫,膝下只要一个女儿能够。”

茯若只是笃定了笑意,沉稳道:“奉告了皇上又有何用,皇上一贯便不在乎洪昭仪,便是晓得了此事也不过指责皇后几句罢了,便是将她禁足,后宫里有昭惠太后,皇后的凤位便能稳如泰山。且说如果不能数罪齐发,让皇上完整恼了皇后,本宫所做的统统都是于事无补。”

秀儿只是有些惊奇,只是喃喃道:“贵妃娘娘,皇后娘娘本来也曾赐给了娘娘一支步摇,那步摇奴婢只怕也有甚么不当。”

宜贵妃闻了,只是道:“惠贵妃只谈笑了,虽说二皇子乃是敬和皇贵妃所出,但早已养在惠贵妃宫里多年,便是他的婚事也是由着惠贵妃做主的,莫非二皇子眼下还不算的惠贵妃的儿子么?”

秀儿闻言,只是悚然道:“贵妃娘娘晓得了甚么不是?”

宜贵妃只缓缓深思,才悚然惊起,喃喃道:“皇后,没曾想她竟是这般的赶尽扑灭。”

秀儿稍稍答复了些神采,才道:“贵妃娘娘可要将此事报与皇上。”

孔司珍只是诚心道:“奴婢对此事也是一概不知,只晓得昭仪娘娘那簪子的做工极巧,簪子当中倒是镂空的,里头只见了些许的茴香,便是那簪子的纹理也是用水银所雕镂,奴婢已在司珍房做了三十余年的金饰,这般高深的技法奴婢也未能学会,奴婢只是感觉愧怍了。”

宜贵妃仿佛从入耳出了甚么,只是微微由沉迷惑道:“惠贵妃晓得了甚么便细细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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