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士道:“宋昭容和玉朱紫还是不要推让了吧。皇后正视乃是福分啊。臣妾等位分地下,想帮着皇后分担一二,也是无能为力啊。”
茯若淡然一笑:“臣妾一入宫便封了从三品的昭容,已然是莫大的恩宠,至于圣眷荣宠,非臣妾所能强求。故臣妾不敢妄图高位。”
皇后道:“眼下已是腊月,岁末时节,六宫事件庞大。本宫一小我倒是有些对付不过来,敬贵妃要照顾一双后代,天然也是应接不暇。旁人也还尚好,玉朱紫和宋昭容如果得空,也可帮着本宫办理一二。”
此言一出,殿中大家都神采严峻了起来。唯有皇后还是浅含笑意,平静自如的摸动手上的白玉镶金快意。只是看着敬贵妃一言不发。
茯若自进宫来便觉敬贵妃为人刻薄,且多次出言犯上,心中不喜。只是转过甚去不在看她,玉朱紫念着家中功劳卓著,且传闻敬贵妃乃是侍女出身,自是非常瞧不上。何如她乃是正一品贵妃之位。也只是低头不语。皇后见着此景,也不睬会。便温言向苏秀士道:“如果昭容和玉朱紫不肯,那还是由苏秀士和文充仪帮着本宫打理一二吧。到了正月初,皇上自会大封六宫。到时候大多数嫔妃的位分自会有所晋升。”
恰好司珍房的人把孔司珍为皇后制作的赤金点翠牡丹花钿子送来,另有一对鎏金打造的碧玉镶金雕兰花腔步摇。一应放在一个青瓷盘里,送金饰的宫女恭敬的跪在皇前面前:“请皇后娘娘过目。”
此时天气还早,却说已是腊月。但也是晨光金灿明朗,照在椒房殿的琉璃瓦上流滴下一大片耀目流光,连着雕栏玉砌也别有光辉。椒房殿外花木扶疏,因着已是夏季,皇后常日里最喜莳植的牡丹也只是开了几朵,并不似得春日那样素净明丽,姹紫嫣红。
皇后拿起那支金步摇,对着茯若笑道:“本宫看着这金步摇倒是和宋昭容非常相衬啊,不如就赐给昭容吧。”
敬贵妃捋一捋发髻上的一串珍珠,巧笑道:“依着本宫看来,二位mm莫不是怕出了不对,落人话柄,以是才推让不已。”
皇后浅笑道:“宋昭容也太懂端方了,本宫倒非常欣喜。”
皇后的笑意忽而带了一抹光影的阴翳,道:“宋昭容真乃是后妃典范啊,今后如果有幸封了皇贵妃,位同副后,与本宫平起平坐,却也甚好。”说完皇后只是含笑不语,打量着茯若的神采。
皇后又拿起那支步摇,笑盈盈的看了茯若一眼,暖和道:“这只步摇打造的倒是精美,已碧玉镶金,且还是鎏金做雕镂纹以兰花的款式,昭容你觉得如何。”
茯若循分的笑了笑:“皇后乃是六宫之主,臣妾自应恭敬皇后,已彰嫔妃之德。”
阿谁宫女方才见皇后说不喜兰花式样,本觉得要为送错了金饰而受惩罚,现在皇后将其转手赐给了宋昭容,心下狂喜避过了一劫,不由道:“皇后娘娘说的极是,昭容娘娘如同明珠碧玉般秀美,现在又带着这只皇后犒赏的金步摇,面貌更显得出挑了。”
茯若欠身道:“臣妾的身子已然大好了,病中缠绵,已有半月未向皇后存候,臣妾心中有愧,故本日来向皇后存候。”
玉朱紫秀眉微蹙道:“贵妃已是后宫位阶中最高,如何再往上晋升,贵妃娘娘必是谈笑了。”
皇后想必是还在梳洗,茯若便在殿中等待,皇后素喜豪华,宫中的一应陈列皆是极尽豪华。乌金瑞兽雕漆凤椅边有一架海口白瓷大缸,里头湃着新奇的香橼,甜丝丝的果香沁民气脾。茯若出来坐了一盏茶时分,便已闻得香风细细。只见云翳翻开了湘妃竹帘,皇后由着严尚仪渐渐的搀扶了出来,她已是六个多月的身孕了。身子想必也是非常沉重。虽说皇后在孕中,却仍然明艳动听,面上妆容浓淡得宜。身上只穿了一件碧霞云纹联珠对凤凰纹锦衣,发髻梳的是朝天髻,在左边戴了一支九凤绕珠赤金缠丝珍珠钗,右边却略带些青金色的点翠。一支凤含明珠的赤金钿子。已然显现了皇后的高贵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