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与朕说的就是这个?”沈洛一双横眉已显怒意,逼仄的瞪着宋云程。
沈越如许温润的笑,以及对她的好,都让宋云程浑身不安闲,她开口道:“今后就不劳烦十弟每日往寿禧堂里送莲子了。”
沈洛斥了绛云一句:“爱妃病了,就从速请太医来看着。”说着,当即叮咛身边的汪渊从速去请太医来,两步并作三步走到宋云程的床边坐下,担忧的道:“爱妃可好点了?”
只是,绛云却担忧着道:“主子之前头疼不像假的,另有吴太医的药没有题目吗?”
模糊约约的能听到如潺潺流水般的琴音,于沉寂的夜晚似黄莺轻啼,委宛婉转。宋云程的嘴角落出些许的笑意来,眯着眼睛细心的听着琴音。
宋云程的头疼减缓了很多,伸手拿掉敷在额头上的湿毛巾,坐了起来,向吴太医道了声谢。
竹筏在岸边停下,沈越和吉利跳登陆来,走到凉亭里,沈越笑着同宋云程拱了拱手,喊了声贵妃嫂嫂。宋云程有几分疏离,微点了头,并未说话。
寺人刘讳赶快的应下出去示不测面守着的人退下,等看着人都撤了,他才从速返来复命。
绛云应下,替宋云程打扮好后又服侍着宋云程用了早膳,趁着这会儿太阳还不暴虐,宋云程惦记取芙蕖池里的芙蕖,便带着绛云往芙蕖池去了。
宋云程细心的看着铜镜里映出的面貌,伸手摸了下刚梳好的发髻,绛云正要将一支金凤步摇插上去,宋云程拿起桌上的一支白玉簪,道:“戴这支吧。”
沈洛细眯着眼睛,耐着脾气向宋云程问道:“蒋家军的事……”
蓦地听到宋云程如许疏冷的话,沈越蓦地感觉内心哪儿空落了,很有些得志,很久才回过神来,笑着道:“也是,贵妃嫂嫂已经能自在出入寿禧堂,天然不必再劳烦我了。”
绛云想了想,道:“崔宝林先前应当也是去求过杨淑妃的,怕是在淑妃娘娘那儿碰了壁,这才想到找主子您。”
宋云程拍了拍脑袋,似是才想起此事来,恍然一声,道:“皇上不提起,臣妾还真给忘了,蒋家军到底是哥哥带出来的兵,还请皇上与其别人一视同仁,别生出亲冷淡迩来,哥哥和蒋家对皇上一向都是忠心耿耿的。”
按着沈洛的脚程,这会儿想必已经走到菀歆居边上,他方才在宋云程这儿受了捉弄,发了那么大的火,这会儿听到如此埋头婉转的琴音,想来很轻易被打动。
第二日一早,宋云程刚起家来,绛云便笑着边帮宋云程梳头,边道:“主子可晓得皇上昨儿被您从澄辉馆里请出来的,最后又歇在了崔宝林那儿,这件事在后宫里传得沸沸扬扬的,皇上今儿一早赏了好些好东西给崔宝林,澄辉馆可都没有的。澄辉馆那儿但是亮了一宿的灯,宫女寺人们暗里说萧宝林怕是要得宠了。”
“这些日子,多谢十弟的莲子了。”宋云程微微点头,回身便要分开凉亭。
绛云游移了半刻,接下宋云程手里的玉簪,插上发髻,看了看,道:“这未免也素了些。”
看宋云程头也不回的背影,沈越的内心,很不是滋味。
宋云程笑笑,表示绛云不必担忧。
宋云程并不说话,只用力的点头,绛云在一旁小声着道:“这几日热得短长,主子总想到外边逛逛,怕是被闷坏了。”
绛云笑着出去与宋云程道:“这崔宝林倒也不傻,晓得在这个时候操琴,如果早了,皇上在来寿禧堂的路上内心挂念着蒋家军的事,怕也不会留意。”
一进寿禧堂,便瞧见宋云程躺在床榻上,一手捂着额头,嘴里喊着疼,沈洛想问蒋家军的话差点脱口而出。走近了些,一副体贴的神采,问道:“爱妃这是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