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明园固然比宫中清冷,但京中的气候向来是秋冬极寒、夏季苦热,如懿昼寝醒来,哄了哄璟兕,又陪着永璂玩耍了一会儿,便携了容珮往芳碧丛去。
容珮跪下道:“娘娘是皇后,又后代双全,如许的事永久落不到皇后娘娘身上。”
外头湘妃竹帘打起,一个纤瘦的身影盈盈一动,已然出去,福了福身道:“臣妾给皇后娘娘存候,皇后娘娘福寿安康。”
海兰悄悄搅着冰碗里的蜜瓜,银勺触及碗中的碎冰,声音清冽而细碎。她笑嗔道:“娘娘说得是。只是皇上现在改正视嘉贵妃的四阿哥永珹,每隔三日就要呼唤到身边问功课的,永琪不过五六日才被叫去一次。臣妾也叮咛了永琪,固然勤奋,但不成露了陈迹,过分点眼。皇后娘娘是晓得嘉贵妃的性子的,一贯目下无人,现在她的儿子对劲,更容不下旁人了。”
因着气候酷热,海兰只穿了一件藕荷色暗绣玉兰纱氅衣,底下是月色水纹绫波裥裙,连配着的乌黑领子,亦是色彩淡淡的点点暗金桂花纹样。恰如她的打扮普通,脂粉匀淡,最平常的宫样发髻上亦不过星星点点的烧蓝银翠珠花装点,并斜簪一枚小巧的银丝曲簪罢了。
海兰的眼角闪过一丝凄楚:“如果舒妃还在,必然也会如许至心祝贺娘娘。只可惜君情凉薄,可惜了她绮年玉貌了。”她微带了一丝哽咽,“只是也怪舒妃太看不穿了,宫中何来伉俪至心,她看得太重,以是连本身也赔了出来。”她说罢,只是点头感喟。
如懿握一握她的手道:“你放心,求仁得仁。对了,这个时候,永琪在昼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