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身就是个丫环,让我惯得纯真不知民气险恶,去了也倒是诚恳订交,不似其他娘娘小主身边的宫女普通眼高于顶,去了以后趾高气昂的,去的时候我还教容彦给她筹办些点心,去的日子多了,倒是和那儿的绣娘们也都熟了。
念鸯学了人家的技术,自发虽是没有拜师,也算的上是半个徒弟,那儿忙着赶制衣裳,便也搭手帮手。我本想着不欲她亲身脱手,怕再生了甚么事端出来,可她振振有词地说的是:“便是不准我拜师,那也是师父呢!师父忙着徒儿却不肯帮手,这那里行?”
不过期隔几月,到底是分歧于当日。只怕现在便是有人想要拆台,尚衣局也一定敢了。无他,皇上现在可正宠着我呢。我虽在咸福宫闭门思过一月,外头的动静却未曾断掉。来送衣送食的都是德公公安排的人,天然也就从他口里传出去些外头的事。
念鸯本来在我这里每日除了打发我起家换衣打扮以外,便是服侍着茶水,也无甚么其他的事儿,她乐意盯着,我也就放了她去。总归谨慎一些,要比到时候出岔子要好很多。
我但是晓得,现在这外头传的但是我对太后娘娘不敬,太后娘娘想要掌掴我,可刚打了没两下,就被仓猝忙赶来的皇上瞥见了。赶紧护了我,只罚了禁足一月,连月俸都未罚呢!皇上为了我都违逆亲娘呢,如此得宠,那个敢惹?
我将这件衣裳瞧了瞧,是件浅蓝色的宫装,跟我第一次见着皇上的那件有些类似,但却有些处所不一样。只这件衣裳素净清澈,思鸢服侍着我穿在身上,便感觉已经到了四月末蒲月初的屋子里头带了一抹凉意。
至于可惜甚么,不说大师也都晓得。只如许一个样样都好的人儿,如何就是个寺人呢?若不是个寺人,我定然去求了皇上,让她们做一对正头伉俪,不做这薄命的鸳鸯。
念鸯在尚服局踏结结实地帮手,那些个绣娘们天然也就领了她的情,报在我身上。我的那件衣裳,倒是这里头最早做完的了。然后让念鸯忙完一天的活计,回宫来的时候便给捎返来,说让先尝尝,如果那里不称身,还能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