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管家放心，凌福晋只是受了一点惊吓，并无大碍。”刘虎与其他几个保卫按着凌若之前的叮咛照实答复，无一丝坦白。
凌如有些奇特地抬起手闻了闻，随即望着水秀道：“今儿个用的是哪个香粉？”
“多谢高管家。”在走到内里后，几个侍卫皆是一脸恋慕地看着他，刘虎非常做人，再加上又是这些人的头儿，当下朗声道：“今晚三元楼，我请大师喝酒。”三元楼是都城数一数二的酒楼，在那边吃上一顿饭少说也得十几两银子，抵得上平凡人家几个月的开支了。
凌若含了一缕清浅的笑意乘上小轿，沿着与来时普通无二的门路往回走去，这场好戏已经拖得太久了，该是时候上演了。
“行了，我晓得了，你们先下去吧。至于刘虎你救了凌福晋……”他略一沉吟道：“去帐房支五十两银子，算作嘉奖。”
高福这才放下心来，放下茶盏甩着被烫痛的手道：“晓得那报酬何要行刺凌福晋吗？”这事儿实在有点匪夷所思，一个深居简出的福晋，如何会惹来寻仇呢！
听得“百悦香”三字时，胤禛眉头微微耸动了一下，凌若知其必是想起了佟佳氏最喜好用百悦香一事，倒是不提，只道：“沁宜香也罢，百悦香也罢，皆是贡品，他一个平常百姓怎能够闻过，必是胡言！”
那几个侍卫一听这话顿时欢畅了起来，连声伸谢簇拥着刘虎拜别。
凌若委曲地低下头，捻着衣角将早已想好的言辞说了出来，“妾身本身也是胡涂得很，到了六合斋，妾身与阿意说了会儿话，她说有一盒制香师新调出来的香粉味道很好闻，就是拉在了家中，妾身想着时候尚早，便让归去拿，返来的时候，有一名客人也跟着她来了。妾身正想避过，哪知他拖着妾身问了很多混帐话，呃……”
凌若这句话令得胤禛心中一动，蓦地想起之前还在宫中时偶然入耳几个宫女寺人提及皇阿玛之前一个妃子的事。阿谁妃子不甘得宠，竟然与侍卫行轻易之事，珠胎暗结以后便想以此冒充龙种，最后被人发明，她被废入冷宫终老，她的家属亦被降罪。莫非又有一样的事产生了？只是怎会扯上凌若。
“既然如此，他厥后又为何要杀你？”
在他们出去后，高福也从速出门往书房走去，这个时候胤禛普通都在书房中措置公事。
正策画着，有人出去，倒是之前派去跟从庇护凌福晋出府的数名保卫返来覆命，高福起先还不在乎，当听得有人意欲行刺时，惊得当场跳了起来，滚烫的茶水洒了一手也没在乎，只是瞪着眼问道：“那凌福晋有没有事？”
水秀会心肠道：“主子平日用的沁宜香用完了，奴婢便问管事要了一盒百悦香来临时用着。”
刘虎有些惊奇，缓慢地看了凌若一眼，不等凌若望过来，已经再次垂下头，低低地应了一声。
凌若扭捏了好久，方才期呐呐艾隧道：“那人问我可还记取他，说甚么一夜伉俪百日恩，那一夜欢好，他一向都记取……”说到此处她已经连耳根子都红了，而胤禛的神采则刹时阴沉了下来，看向凌若的目光中多了多少寒光，慌得凌若连连摆手，“妾身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四爷的事，何况他说的日子是玄月，当时妾身已经跟四爷离京去杭州，如何能够与他有任何联络，依妾身看，他定是认错了人。”
听到这个“杀”字，凌若脸上透出几分错愕，抚着“嘭嘭”直跳的胸口道：“妾身也不晓得，妾身奉告他说不认得他，更不晓得他说甚么，他听了以后就显得很活力，嘴里还说甚么记得我身上的气味之类不知所云的话，紧接着从那里摸出一把刀来杀妾身，还好保卫及时禁止，不然妾身危矣。”她不着陈迹地睨了如有所思的胤禛一眼，随口道：“记人老是记长相，哪有说记气味的事，可不是胡言乱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