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已是夏季,天热极其酷热,府中倒是备了冰,不过数量有限只供应几位福晋,像凌若如许的格格是没有资格享用的,只能靠扇子扇凉。
带着几分忐忑,凌若见到了那拉氏,她倚在紫檀木椅中,穿了一件月红色旗装,通体不见一丝花色,连发间也只别了一只最简朴的银簪子,素净至极,想是新近丧子偶然打扮的原因。人仍然极瘦,所幸精力尚好。令凌若惊奇的是,年氏、李氏、叶氏、瓜尔佳氏、宋氏等几位侧福晋、庶福晋竟然都在,现在见到凌若出去,目光皆集合在她身上。
温如言也停动手上的行动抬眼道:“她既故意针对你,自不会留下证据给你查,何况她身为侧福晋,也不是你现在能动的。与其纠结这个,还不如好生想想该如何消弭流言带来的影响,特别是贝勒爷那边。”
凌若没推测那拉氏召来她是为这事,且听其言下之意仿佛大有发兵问罪之意,当下大惊失容,赶紧跪下道:“妾身冤枉,妾身对世子视若已出,珍惜尚来不及,又怎会做出此等丧芥蒂狂之事。”
年氏嘲笑一声,咄咄道:“那就该装聋作哑吗?若真是无的放矢岂会传的人尽皆知,必有启事在。姐姐与钮祜禄氏要好,自是帮着她说话,可也不能决计偏坦了去。姐姐无妨问问在坐的诸位姐妹,可有人信赖钮祜禄氏与世子的死无关?”
世人闻言面面相觑,无人敢出声,纵使真有人信赖凌如果无辜的,但谁又会为戋戋一个不熟悉的格格冒犯权势滔天的年氏?更何况诸女或多或少都有些妒忌凌若能以格格之身获赐净思居。不落井下石就是客气了,还讨情?的确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对于水秀的无功而返,凌若并不料外,针带着宝蓝色的丝线破锦而出,针尖在洒落正堂的阳光下吞吐着森寒的光芒,她头也不抬隧道:“姐姐,你猜这流言是谁放出来的?”
春雨细细,如同此人的眼泪普通,连缀不止,这一年的春季于很多人来讲是一段不肯记起的光阴,巴不得早些畴昔,在如许的瞻仰中终迎来了酷热的夏季。
这日,凌若正与温如言一道绣着八仙庆寿图,再过一月就是德妃娘娘的生辰,她们虽不能进宫,但礼还是要呈送的,水月与素玉别离替二人扇着扇子。
与她比拟,李月如无疑是荣幸的,灵汐在太医的经心救治下捡回一条命,她与弘晖一道落水,却饶幸不死,实在是上天眷顾,也令胤禛松了一口气,若连灵汐也死了,他真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