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皇上没法在几位皇子中决择,无妨观圣孙,大清一朝,若能接连有三位明君,起码可保大清百年安宁。”方苞没有详细指哪位皇子,但无疑他的话给康熙指了一条可行之路。
“无妨,既然让你说,你就固然放心大胆的说,不管是甚么,朕都不会见怪于你。”康熙是铁了心要听他的定见。
“皇爷爷,弘历也想去看皇曾祖母。”弘历跟在康熙身后道。他在宫中三年,曾数次见过这位太后,对这位慈爱温如的曾祖母很有好感。
康熙脚步一顿,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在收回时,掠过凌若不知所措的脸庞,眸光微闪,沉声道:“你们两个都跟着来吧。”
康熙大惊失容,忙问道:“太医呢,都去了吗?”
“有些困,不过还好。”弘历一边吃着小米粥一边答复。
这句话问得众太医面面相觑,不敢答话,最后还是身为太病院院正的齐太医站了出来,硬着头皮道:“回皇上的话,太后并未曾抱病,晕倒是因太后本身的气血开端式微不敷,使得凤体开端垂垂呈现违和。”
“不是,是儿子的字已经都写完了,想叫额娘一道去安息。”随即弘历又猎奇隧道:“额娘想甚么想的这么出神,儿子连着唤了好几声都没听到。”
李德全口中的太后,是先帝的第二任皇后博尔济吉特氏,康熙期近位后尊其为皇太后,她也是后宫中身份最高贵的女子。不过这位太后一向深居简出,甚少过问后宫之事,凌若亦向来未曾见过。
“儿臣服从。”凌若赶紧承诺一声,牵了弘历的手疾步随康熙一道赶去慈仁宫,刚进宫门,便看到一群太医站在那边,个个神采凝重,不知在群情甚么,容远亦在此中。
从昨夜到现在,统共不过三个时候,对于一个孩子来讲,这些时候必定是不敷睡的,难为弘历还能本身起来,凌若心疼隧道:“待会儿去了你皇爷爷那边后,如果午后无事,便睡一觉晓得吗?”
正殿中一向没有声音传来,凌若心中清楚,方苞的下一句话必将影响到康熙心中的储君人选,是以更加严峻,连呼吸都放轻了,唯恐会遗漏一个字。
“坐吧。”凌若暖和地看了他一眼,亲手盛了碗小米粥放到他面前,“这么夙起来,可感觉困?”
那日,也是与平常普通去了养心殿,不想康熙正在召见方苞,此人被称为布衣宰相,虽不参政,却有议政之权,且因为他与朝中各方没有甚么好处纠葛,以是深得康熙信赖。
康熙仿佛笑了一声,随后道:“一手之数?你倒是实在,没像其别人那样将朕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普通。”停了半晌后,在重重散开的感喟声中康熙又道:“可惜人终有老去的那一天,朕也一样,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在面对国事时,已然力不从心。”
凌若不便出来,便在李德全的引领下抱着在路上睡着的弘历至东暖阁中暂歇。凌若将弘历放到一张大椅当中后,闲着无事便看起挂在墙上的书画来,东暖阁与正殿仅一墙之隔,竟让凌若模糊听得正殿有声音传来,不由得切近了墙凝下神来静听。
“朕现在已经年届六十,即位也有五十余年,世祖将祖宗基业交到朕手里时,朕就在内心发誓,必然要好好守住这份基业,不让任何企图不轨的人有机遇颠覆,这些年下来,总算勉强守住了这份誓词。”这是康熙的声音,普天之下也只要他会自称朕。
“皇上冲龄即位,能有本日之功劳,实属不易,历朝历代无数帝王,能与皇上相提并论者倒是不过一手之数。”这个声音凌若不熟谙,想来便是李德全口中那位布衣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