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师想见的是如何的循环？”凌若将捡好的树叶交到老衲枯瘦的手上。
“你……你叫甚么名字？”好久，有颤抖的声音自老衲口中响起，他的神采看起来非常冲动。
“大师，你为甚么要捡树叶？”凌若猎奇地问着，从她所站的处所，能够看到和尚的侧脸。他很老了，脸上都是皱纹，一道一道就像刀刻上去的一样。
好久，他止了笑声，目光出奇温和地望着凌若，阳光穿过菩提树树桠间的裂缝照落在老衲脸上，“贫僧想见的循环已经见到了。”
老衲言语间始终不离循环，捡树叶是因为他想见循环，可一阵大笑后又说见到了循环，真是好生奇特，到底这循环在那边？
老衲没有回绝她这个美意的行动，盘跚几步走到树前，轻抚着藤蔓缠绕的树干道：“一花一天下，一叶一菩提。每一片菩提叶都代表着一场循环，只是世人看不见罢了。贫僧在这里等待六十余年，就是盼着有朝一日，能够在菩提叶间得见循环。”
“施主可知顺治帝？”老衲俄然这么问了一句。
“多谢施主。”老衲垂首称谢，却在昂首的那一刹时如遭雷击，整小我怔怔地站在那边，浑浊无神的双眼突然亮起，紧紧落在凌若脸上。
老衲不知想到了甚么，在那边望着菩提树入迷，凌若等了一会儿摸索道：“大师所说的故事，莫非与这位天子有关？”
回绝了刘虎的跟从后，凌若单独一人绕过前殿，来到清冷寺的前面，相较于前面，这里平静了很多，没甚么人，独一一个灰衣和尚哈腰站在一棵高达十数丈，树干细弱的大树下，似在捡甚么东西。这棵树的年事看起来很大了，树身苍劲多节，有无数藤蔓缠绕其上，即便多日未曾下雨，每一片树叶还是泛着幽绿的光芒，看不见一丝尘灰。
“贫僧捡得并不是菩提叶，而是循环。”刚才那一阵风，令得菩提树再次飘下树叶来。
一片片形状美好、碧绿无尘的菩提叶从他掌中飘落，重归于大地，而这统统老衲并无所觉，只是盯着凌若，仿佛这人间，这六合，只剩下她一人。
老衲笑一笑，抬起重新又变得浑浊的双眼道：“若贫僧奉告你，顺治天子并没有死，你信赖吗？”
凌若当真地打量了一大树，不太肯定隧道：“这树我从未见过，不过瞧着有些像书中所说的菩提树。”
待得走近了，方看清灰衣和尚确切是在地上捡东西，不过他捡的是大树飘落在地上的树叶，一片一片地捡着，而他手上已经捧了厚厚一叠。
“这个你问他们吧。”凌若指一指有些发楞的石生两人，待李卫承诺后，她走到石生与萱儿跟前：低声而竭诚隧道：“这是我独一能替你们做的，但愿你们不要回绝。除却石大娘与郑叔郑婶以外，你们若还晓得有甚么人死在那场大火中，就一并奉告李卫。”
“凌若……凌若……哈哈哈！”老衲喃喃反复了几遍后，俄然抬头大笑起来，衰老垂暮的笑声自喉咙里迸出，透着浓厚无尽的欢乐。
老衲将最后几片树叶捡起后，艰巨地直起家，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讲，哈腰已经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因为这菩提树只合适长在南边，北方很少得见。”
“循环？这只是树叶罢了，何来循环一说，小女子不明白大师的意义。”见老衲又要哈腰，凌若心中不忍，上前替他将寥落四散的叶子一一捡起。
“那大师为何要捡这菩提叶？”菩提树梵语原名为“阿摩洛珈”，意为憬悟，相传释迦牟尼就是在菩提树下悟道。菩提树，其叶从不沾尘，其花可入药，其果可祛疾除病，在佛家一向被视为圣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