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在屋中来回走了几圈后,停下脚步道:“当日二阿哥临门一脚,输了比试,最不甘心的莫过于皇后,眼下出了这么一个怪诞不经的流言,只怕与她脱不了干系。”
凌若内心跟明镜似的,跟着胤禛年事的逝去,她与皇后的争斗,逐步由恩宠变成了储君之争。弘时与弘历,哪一个会被立为太子,将决定她们终究的胜负。
凌若看破了杨海的心机,漫然道:“静下心来细心想一想,这些流言真能伤害得了弘历?”见杨海还是没反应过来,她提示道:“忘了皇上曾应允过弘历甚么事了吗?”
“总算还不太笨!”凌若睨了他一眼,拢袖在椅中坐下,声如珠玉落盘,“皇上肯教弘历批阅奏折,就表示皇上成心培养弘历,乃至有立他为太子的筹算;相反,二阿哥早已成年,皇上除了让他在六部领了个差事以外,就再没有其他,且对二阿哥常有不满;二者之间的差异,岂是几句流言便能够抵消的。”
“与弘历有关?”凌若訝然抬眸,弘历居于深宫,与外头没有任何打仗,有甚么事能扯到他身上去。
弘历不测听到迎春的名字,有些奇特,倒是没有多问,拿了信仓促去找刘虎。
至于迎春等人,在刘虎的安排下,带着凌若那张纸条悄悄分开都城前去浙江,只要李卫见了那张纸条,就会帮他们改名换姓,像周明华那样,以另一种生份活下去。为防有人跟踪,刘虎还暗中尾随了几天,肯定没有甚么人火线才折返。
在他的劝说下,凌若沉着了一些,但心中还是非常恼火,冷声道:“都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想要再压下来谈何轻易。并且若连本宫也扯出来,事情只会变得更糟糕。”
在凌若的表示下,杨海神采凝重隧道:“刘侍卫说,他在一间小酒楼里,曾听到有人在传,说四阿哥在冰嬉比试中之以是能取第一,是因为暗中动了手脚,而他这么做的目标,是因为觊觎太子之位,想要取二阿哥而代之。”
杨海瞅了她一眼,小声道:“主子,刘侍卫半途还听到了一些事,与四阿哥有关,他让主子代为转告主子。”
凌若被他最后的话逗得笑了起来,拍着他手背道:“你啊,口是心非;明显内心还是担忧的。”
“荒诞!”凌若怒容满面地拍着桌子,厉声道:“是谁传出如许怪诞不经的话?活得不耐烦了吗?取二阿哥而代之,哼,皇上甚么时候立了二阿哥为太子,本宫如何不晓得。”
“不问额娘想做甚么了?”凌若没有动,目光一向落在弘历脸上,想看清他每一丝纤细的神采。
弘历冷静听着,待她声音消逝在氛围中后,方才一字一句道:“额娘给了儿臣性命,儿臣该做的是孝敬额娘,而非狐疑,请额娘放心,此后不管碰到何事,儿臣都不会再相问。”
若弘时即位,凌若必死无疑,反过来也是一样。
彼时凌若已经完整沉着了下来,只见她眯了凤眼,于偶尔闪过眼眸的流光中说道:“甚么都不消做,由着流言去传就是了。”
杨海惊诧看着凌若,没想到竟会获得这么一句答覆,莫非主子自发压不下流言,以是干脆听之任之?
如此一番后,凌若命水秀取来文房四宝,除了信以外,她还写了一张纸条,夹在信中,做完这统统后她对弘历道:“你记取,让刘侍卫必然要尽快找到迎春另有她的家人,然后按着本宫写在信上的体例安设,不然她们性命危矣。”
经她这么一点拨,杨海全然明白过来,笑意道:“还是主子看得透辟,令主子佩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