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哑忍数年,就是在等天时天时的机遇,将罗摩一举毁灭!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些都离她太悠远了……
方才那仓促一眼,只瞥见这个男人皮肤粗粝,风霜满面。饶是如此,却难掩五官俊挺。想来李贤妃也该是国色天香的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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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并不出奇,出奇的是被救之人的来源。本来将领见他外族打扮,还觉得是罗摩人。但细看之下,发明此人服饰配饰与罗摩人又不尽不异。救活以后,便带回凉州。
宋扬灵不解何意,但记得《凉州条记》里确切有过这么一则记录。因而一五一十说出来。
宋扬灵这才将先前测度原本来本说了一遍。
魏松感觉奇特,扫了宋扬灵一眼:“枢密院和我们哪有干系?再说,你未免对那人名太体贴了些!”
“我曾上书据理力图,父皇却毫不摆荡。万般无法之下,我只得赠以厚礼送此人分开。临走时,他画了一幅大抵地形图给我。只因他在被救之前曾碰到沙暴,辨不清方向,亦不知如何走到那一带。是以舆图多有不清楚之处。而我派去护送他出关的人里,有二人曾是我的亲卫。得我号令,前去望楼,以待他日发难……”说到这里,蔺常的声音变得降落。
宋扬灵说完,还是不明白这个故事对现在的局势有何影响。她躬了躬身,站立一旁,等蔺常发话。
宋扬灵一颤,从速收摄心神,领命而去。只是神采微微有点发白。
宋扬灵微微垂了眼睫。她也是想过的。凉州、将士、百姓,悠远得想不出一个详细画面。但是一想到孟昱也会在那千军万马当中,统统俄然就了了了,像切肤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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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扬灵不由想起那奥秘的买书之人,乃至他为之办理的枢密院官员……
“彼时,我觉得机会已到,与望楼前后夹攻必能毁灭罗摩。是以派亲信星夜奔驰回京禀报父皇。我则办理行装筹办带此人进京。不料父皇却全然不想与罗摩为敌,严令不得进京。要我速遣此人拜别,再封闭管口,不得让任何外族入内。”
蔺常侧头,看了一眼,又侧头,再看了一眼。想说甚么却没说,顿了一会儿,终是没忍住,开口道:“一年四时不是公布料衣裳的么?”
过得两日,那人身材病愈。但因为说话不通,数日以后,将领才大抵弄清楚那人的来源。他自望楼国,沿兰湖北边而居。过了兰湖往西北走,还稀有个小国。近几十年来,皆保受罗摩□□。他曾传闻戈壁东边有□□上国,没想到此次竟然有幸得见。
蔺常挥挥手:“我有事情与李将军谈。你去传一声,都不要过来。再送一壶茶到亭子里。”
“若真是罗摩人,指不定有甚么诡计!必定是为了兵戈的!就这么一本书,会不会导致我军将士大败?一败……那边疆……那人……不晓得要死多少呢!”他越想越惊骇,话都说不圆了。
只听蔺常说:“《凉州条记》你读过。内里有一则戈壁中取骆驼血救人的故事,你说来听听。”
噗嗤一笑,宋扬灵不由笑出来:“都是我的测度罢了,你倒是想得跟真的一样。再说一场战役,触及到的方方面面多了去了,哪是说败就败,说赢就赢的?更何况,我只抄了书,没画图!”
魏松不由得大惊失容,饶是他不懂,也知这不是小事。
“等等!”
人还是都雅娟秀的,但因为没有装潢,衣服又皱皱巴巴,显出一股小家子的穷酸相。
一进宝文阁,赶着去找宋扬灵,听她说没说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