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琳琅像是被雷劈了普通,全部身子软绵绵倒下去,欲哭无泪,只几次念叨着:“皇后……陛下……臣妾是无辜的……臣妾不去埋头堂……”
“更何况其间积弊已久……”
那人也不卖关子,直接道:“昨儿进了埋头堂那些人,夜里都吊死了。楚昭仪早上一看,好几个吊在梁上的尸首,当场就疯了。”
在场世人听她清楚刻薄齐昭容,有人忍着,有人没憋住暴露笑意。
“这就奇了,如果试茗夜里孤身一人外出,开了门她本身必定关不了。那是谁重新关的门?”
方才那小黄门吓得浑身直颤抖,哭喊道:“跟小人无关啊,前日夜里关了门,小的再未去过门边。”声音锋利得几近刺耳。
一时候告饶声、哭喊声、群情声,四下而起。吵吵嚷嚷如在闹市。
宋扬灵送宵夜出来,断断续续闻声几句。
皇后现在也正肝火冲冲望着李锦舒。谁都晓得试茗之死必然与楚昭仪脱不了干系。但是不以这等事情为进犯手腕是后妃商定俗成的默契。她实在没想到李锦舒竟然敢突破这一点,咄咄相逼。略微反应一下,她便提大声音喝到:“来人,全数带去皇城司狱!”
话已至此,曾巩薇倒不好禁止,只拿眼睛看太后。
这是最后一招。楚琳琅靠不住,她的人也未见得靠得住。不如全数拉去监狱,找个机遇斩草除根,免得夜长梦多。
……
李锦舒心知这是季婉婷点她在皇后跟前逾矩,哼一声,只得坐下,却转过甚去,一脸挑衅望着曾巩薇:“事情清楚有异,性命关天,还请皇后详查。”
“话说!没有的事!来人,把这胡乱攀扯的下作东西给我带出去……”楚琳琅气得浑身颤栗,一手指着那内侍,喝骂不断。
宋扬灵领命而去,一向比及宵夜做好,才看着人一起拿过来。
太后本年六十多,保养恰当,气色非常好。她看着这帮宫妃七嘴八舌,面上笑盈盈,话说得比谁都好听,实则恨不能冲上去咬两口。要她说,要真有甚么不顺心,就上前去挠一爪子,最后比谁挠得短长,那才叫痛快。一个个憋着心机地斗,她看着都累。
在窗外望着灯下那半个身影。宋扬灵不由猜蔺常在想些甚么。一个和他同床共枕了好些年的女人,惹上性命,被赶去冷宫,他就一点也不在乎么?
王传德一再催促,蔺常终究歇下。宋扬灵一干宫女也才得歇息机遇。
齐瑄转头瞥了楚琳琅一眼,神采颇不忿。倒是没有接话。
不料人群里俄然发作出庞大的哭声,一个内侍跳出来,哭道:“饶命啊……小人都招。那夜醅烟姐姐把我和王重七叫了进屋,也不知试茗吃了甚么,睡得昏昏沉沉。昭仪就命令,命令我们把试茗抬到后院的小溪边去……”
楚昭仪被打入冷宫的动静不出一日便传得沸沸扬扬。宋扬灵是夜里晓得的。还是跟王传德的小黄门闲谈时提起的。
杨博已经进了宫,正面圣。
世人大吃一惊,连声问如何回事。
“是!是!是!小人不敢扯谎,醅烟、小人、王重七另有阮霞,都在场……”
曾巩薇喝到:“着楚琳琅迁埋头堂,一干与事人划一去。其他人留灿霞宫。”
下一个宫女接着说:“平常试茗姐姐是在暖阁睡的,那晚出来,便睡了醅烟姐姐的床,同我在一间屋子里。但是……但是奴婢因一贯睡得沉,只记得模糊闻声试茗姐姐抽泣,其他的我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