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再看看罢,最好是家世、根底都相称,模样性子也都好的。畴前我向陛下提过求娶至公主,但陛下心疼桢儿,说还要留几年。现在想想,不成也好,免得同曾巩薇扯上干系。再则,桢儿是个爆裂性子,叫陛下给宠得没边。娶归去也费事。”
李锦舒便接着道:“不说将来楠儿若能即位会有多少好处。假定他登不了,那坏处才是远超你设想。曾家与我们家不睦已久,曾巩薇如果成了太后,她会让我们家有好日子过?有些事,不是你说不争就能不争的。你如果不争,没人记你的情,只会得寸进尺,将你剩下的也一把抢过。再则,川儿、江儿的出息,你能不考量么?”
因两人相谈时候已长,宋扬灵还得回宫,只得道别。孟昱本来还想送宋扬灵回宫,但她执意不肯:“你舟车劳累已久,从速回家才是要紧。我有马车,实在无需相送。”孟昱这才作罢。
孟昱无法,只得放下缰绳,走到宋扬灵身边,笑着道:“好好的,如何活力了?气我这趟走得太久么?”
李锦舒明白她言下之意,本身也晓得家中几兄妹,唯有大哥和本身争气,其他皆是游手好闲斗鸡喽啰之辈,娶返来的媳妇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她大嫂筹齐截家不说,还得受很多闲气,也是不轻易。但本日可不是来讲这些家长里短的,遂从速绕回话题,道:“嫂嫂在家中也是不轻易。但再不轻易,锦衣玉食,奴婢成群老是有的。满都城统统命妇,谁你恋慕你?恭敬你?”
孟昱接过来,立马穿上身:“如许独一无二,天然不嫌弃。”
宋扬灵只觉痒痒热热的,又见孟昱软语温言,非常缠绵,便有点憋不住笑意,道:“几日前,至公主特地来问我去洞遥募兵要多久才气回。”
“天然是要同大哥说清楚短长。我到底在后宫,不便见人。有些话我同大哥说不着,自当你来劝他。”
孟昱又靠近了些,说话时,温热气味拂过宋扬灵耳边,还是笑着道:“你说说看,除了你,另有谁在担忧牵挂我?”
急得李锦舒第二日便将她嫂子召进宫中,直言相问:“立储一事,大哥到底有筹算没有?趁着现在功高,无妨叫大哥亲上一本,陛下必不会驳斥的。”
李曾氏一想有理,面色逐步陡峭。
温言细语倒让宋扬灵有些想笑,决计忍住了,又是哼一声,用心冷言冷语:“我有甚么好气的。你去这么久,归正有人担忧牵挂,与我何干?”说着,又要往一旁走。走了两步,却发明走不动,回身一看,孟昱正扯着她的飘带。她气急废弛:“你!你给我放开!”
“你是要我先进宫面圣?”
“也不全然是好事。陛下此人,深谙机谋之道。曾大力拔擢曾家,但最后,亦是借李长景之势将曾家权势完整崩溃。以我看来,李家终究也难逃此了局。”
李锦舒顿时圆睁了双目,拽紧了手中锦帕,一手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忿忿道:“年老是过惯了好日子,把居安思危之心都给磨没了罢!”
姑嫂二人又说了好一阵。李曾氏才告别出宫。
“到底说了甚么?”
宋扬灵却躲开,往中间退了几步。像是恨不能同孟昱隔一丈远似的。
无数双眼睛等着李长景如何应对。
黑鬃高马,明光铠甲,李长景嘴角挂一丝含笑。双眼狭长,目光暖和。若不是腰佩长剑,身穿铠甲,倒像个读书的文人。只猿臂蜂腰,宽肩长腿显得气势迫人。他交战十余载,逢敌从无败绩。
李曾氏听了这些话,自发自家丈夫统统支出不是无人谅解,又想起一大师子人鸡毛蒜皮各种摩擦,叹道:“惟娘子明白,也就不负夫君他一片情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