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获全胜以后,俘虏罗摩兵士数千,也缉获了很多战利品,以马匹为主,但是并未有太多金银之物。
雨成田便出去筹办了。
宋扬灵笑着接过,低头便读。
“你想罚甚么?”
宋扬灵又在勤政殿盘桓了一会儿,才告别回凤銮宫。走至内里时,将魏松叫了来,低声叮嘱他:“米丞相向来皋牢你,这回你给他做小我情。说陛下见完祁修文后,夸他是宰相之才。”
兵士冲锋陷阵,刀头舔血,私分战利品古已有之。莫说孟昱麾下,便是李长景、曾纪武,乃至畴前先帝领兵时怕是都行过此事。而至于国库一说,则见仁见智。罗摩贫困,一遇天灾只靠劫掠为生,如有充盈国库,何至于此?
大中午的,蔺枚面对满桌山珍海味,头疼得挥挥手,未动一箸,便叫撤下了。
蔺枚深思一回,道:“你说的也有事理,朕再想想。”
当时便有流言,罗摩王地点之地,怎会毫无金银。
“陪陛下解解闷。陛下不晓得,云燕的琵琶弹得极好,琵琶声里,我们下棋,可好?”
这两句问得蔺枚没法辩驳。他急怒攻心,又不肯自认莽撞,一回身,拂袖而去。
蔺枚的气倒消了些,体贴一句:“穿得如许薄弱。”再看一眼,见她身后跟了好些宫女,有一人怀里抱了琵琶,另有一人拿了一副棋。
宋扬灵略微停顿,似思考了一番,才沉声道:“我自有筹算。”
宋扬灵听着,并未接话。她心中深知,群臣上表,不过是见着孟昱一事,晓得陛下心中好恶,投机罢了。但是见蔺枚为此欢乐鼓励,倒不忍说出究竟,令他绝望。
满殿的宫人闻声帝后争论,皆寂静不敢语。
米黛筠捡着蔺枚平日爱吃之物点了一串名字。蔺枚笑笑着看米黛筠办理。
魏松这才点头称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那孟将军?”
宋扬灵轻声道:“御口亲夸的宰相之才,又要调入中书省,他再沉得住气也不会拿本身的相位做赌注。”
宋扬灵侧身擦了擦眼眶,又一笑:“陛下情重,扬灵感念。”唏嘘归唏嘘,此行的目标却不能荒废。她转过话头,道:“听闻有一篇《长治久安疏》,陛下甚是喜好,我可否拜读?”
一下午,琵琶声声,米黛筠陪着蔺枚下棋喝酒。轻笑声不时传出正殿。到落日西下,二人皆是熏熏然了。
克日更有人说三道四,称罗摩王的国库是被孟昱在奇袭当中盗走了。前日,有密报上奏,指孟昱瞒报财物,贪污巨款。随奏折一道附上的另有两份证词,一份来自被俘虏的罗摩将领,称国中确有宝库。另有一份来自业已解甲归田的孟昱麾下兵士,自称曾搬运金银。
是夜,蔺枚自是不放米黛筠走的了。她曲尽和顺,只为博蔺枚欢心。
见他满脸希冀,倒不好直言攻讦,只说:“公然文采斐然。”她观蔺枚神采,暗自思忖陛下一来蔺枚不喜争权夺利之论,二来又是至心看重这祁修文,本身刚与陛下起过争论,好轻易时过境迁,若再用党派之论进犯祁修文,只怕适得其反。
魏松虽不通政事,却也晓得之前宋扬灵曾拦过他的升迁,因而当即着人禀报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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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松正自焦心,又不知如何安慰,忽而闻声有内侍出去报说:“米修容求见。”他一愣,不由自主望向陛下。蔺枚也愣了下,游移一回才道:“传。”
米黛筠便叫雨成田:“拿一坛羔羊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