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州间隔都城并不远,孟昱带了两个家将,一起晓行夜宿,约光阴到了顺良府地界。顺良府在磁州西北,本不称府,因部属多个县皆产铁,数年间暴富。难计其数的投机商涌入此地,便设立了府衙。
这话露骨得很了。孟昱却只将重点放在“没听过”三字上,大失所望之余,便有些坐不住。由着齐英和艾云调笑。为不惹人起疑,他又坐了一阵,吃了好些东西,问问本地风土情面,才冲齐英和范图南使眼色,表示要走。
“噢,我平生也没甚么爱好,就喜好听个曲子。”孟昱顺势接话。
孟昱便有些不美意义,握着酒盏的手不觉紧了些。半晌,才沉着声音将那曲子哼了一遍。
这所院落不大,倒是高雅得很。几处题匾,应是出自名家之手。院中栽了很多梨树,正值春日,一树树梨花仿若飞雪。
范图南便道:“怕是你本身想去看罢?”
刑部、大理寺、兵部合议以后,写了奏章陈明成果。蔺枚看过一遍,见是发起将田齐与孟昱别离升级措置。他朱笔一挥,改作罢田齐枢密使,孟昱降两级。
孟昱都忍不住笑了。
“一字不差。末将过后扣问得知,那唱歌的小女孩乃磁州人,因家中贫苦不能度日,才被父母展转卖在此处。这歌便是她在故乡时所学。”
“是城南的焦郎君写了送给散心斋的海棠的。只因焦郎君畴前是艾云的恩客。她为此气得了不得,以是我们这儿都是不唱这曲子的。”
熟料孟昱倒本身开口问她们曲子了,因而艾云顺着杆就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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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二一副恨不能指导江山的模样,将抹步往桌上一撇,挽了袖子就道:“这您就问对人了。我们子长数得上名的一共三家妓馆,翠微阁、倚红院、散心斋,那都是人多的去处,热烈归热烈,三教九流都在那儿。俗!再来就是白水巷里四家,郑田崔柳,都是神仙普通的品德。特别是郑玉儿,啧啧……”小二一副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模样:“九天玄女下凡也不见得有她都雅。年纪又轻,面貌又好,一把嗓子比黄莺还娇,那腰比柳条还软。”
孟昱见孟昂忙于解释的模样,到感觉好笑。却紧抿嘴唇不说话,吓得孟昂像见了猫的老鼠。
他不由昂首上望,又听宋扬灵抬高了声音道:“万事谨慎。”
艾云应是这里头牌,送至楼下借口心慌就归去了,只剩得别的二人送至大门边。
孟昱见本身苦衷被点破,非常难堪。一个男人,到不好扭扭捏捏的,便与他们一道去了。
八王爷望着他一脸严厉端庄的模样,俄然噗嗤一笑,道:“你是不是想歪了?寸心馆的浅酒蜜斯固然是歌妓,但艳名远播,一掷令媛也一定能成为入幕之宾。我们此去,当真只是听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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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风波到最后,曾家失了一个枢密使,孟昱降落两级,各有所失。当真比起来,曾家倒是丧失更大。
“用饭,用饭。”那跑堂连声笑着往里引。
孟昱三人正要走,不料此中一个歌妓俄然开口道:“实在那曲子我们都是晓得的。”
“只是另有一点,我要提示你。前日,我曾邀太后的母亲曾夫人入宫赴宴,言谈当中得知她娘家便是磁州人氏。磁州产铁,且铁矿良好,禁戎服备多来自于此。而曾将军浸淫军队多年。这其间干系怕是盘根错节,水深得很。我给你一道特旨,你去磁州彻查此事。”
那日,八王爷来孟府找孟昂去寸心馆听曲。得知孟昱亦在府中,便死拉活拉要他一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