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我们还是从速往蓬莱洲去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含露在一旁小声提示了裴似棠一句。她是内仆局拨过来的宫女,天然比裴似棠身边的亲信要温吞谨慎谨慎一些。
“小主,叫侧妃可照比姨娘好听多了!”说话的是跟着裴似棠入宫的迎珠,她自小伴跟着裴似棠长大,随了她主子的脾气,也是目中无人。
傅嫔笑睨了裴似棠一眼,更加火上浇油的说道:“裴朱紫你也太果断跋扈了,你罚侧夫人也就罢了,还敢对怡康贵太妃不恭敬么?”
敦肃夫人沉着脸,神采极其庄严。宫人也都立时都停了手,跪地向敦肃夫人存候施礼。
裴似棠听着周倪臻搬出来元妃来压她,是亦发气不打一处来。倒也不动气,而是冷然笑着,微微眯目挖苦的说道:“没皮没脸的缠着元妃赏下恩情,又是妾氏的身份从侧门入得府。周姨娘也真美意义如许说!”
裴似棠嗤笑了一声,转眸狠狠的瞪着周倪臻,轻勾着唇畔,冷然道:“慢着!谁说我没事儿的?”
裴似棠心下带着气,被含露如许一劝,更加火冒三丈,“你是我的宫人,还是她的宫人!我现在让你们去掌她的嘴!谁如果不去,今儿个早晨我就打谁的板子!”
周倪臻强忍着,提示裴似棠道:“裴小主,一会儿就是端阳晚宴。小主这会儿如果掌了妾身的嘴,怕是太后、太妃瞧见都欠都雅吧!”
裴似棠瞧不上傅嫔出身寒微,仗着位份指手画脚。傅嫔又是深恨裴似棠的放肆放肆,现在寻觅整治她的机遇,天然不会等闲放手。裴似棠骄贵归骄贵,却也不是极蠢的人。这怡康贵太妃的儿子娶得是敦肃夫人的亲妹子,怡康贵太妃与敦肃夫人自是靠近。现在傅嫔落井下石的一句话,立时让敦肃夫人变了神采。
这“姨娘”二字咬的极重,刺的周倪臻内心一颤,面上也是冷滞生硬下来。双肩忍不住颤抖,瞧着便是被气的不轻。可念及裴似棠的身份,她自不能不忍气吞声,当即垂首,“妾身是苏府的侧夫人。”
裴似棠亦发肝火上涌,让人将珮双与周倪臻拉开。宫人得了叮咛,几个宫女寺人一齐进前将珮双与周倪臻摁着,摆布开弓打起了巴掌。噼噼啪啪的声响伴着主仆二人哀哀的呼号,充满在清幽的宫巷内。
周倪臻主仆二人倒是浑然未觉,只闻声重重的咳嗽声,两人才都缓过神。一昂首,就瞧见裴似棠端坐在肩舆上,高高在上的傲视神情,极是倨傲放肆。
裴似棠乖戾一笑,刻毒的说道:“在我面前,岂容你一个没品没级的姨娘我、我的自称?遇见我的仪驾,不知躲避施礼,你这是目无尊上,以下犯上!”
没一会儿的工夫,周倪臻细白的脸颊便是被打的红肿不堪,嘴角都排泄了血。她呜呜的哭着,道:“妾身……妾身……没有……”
“裴朱紫,不是本宫责备你。你现在在宫里,到底不似在你们裴府了!皇上与太后治下一贯暖和刻薄,不能动辄吵架人的。就算侧夫人真挡了你的来路,想来也是偶然的。何况,她到底是太后请出去的,你行事之前,也实在该好好想一想。今儿个的端阳晚宴,你也不必去了,本宫罚你在微雨堂思过。你好好想清楚一些,本身今儿个这顿巴掌,该不该!”
裴似棠咯的一笑,刻薄的说道:“侧夫人与姨娘又有甚么别离?忠勇伯的府上又不似平常的王府,有正妃、侧妃、媵妾、姨娘的别离!侧夫人,还不就是姨娘罢了!”
傅嫔瞧着周倪臻被打红肿淤血的脸颊,忍不住啧啧叹道:“裴朱紫这部下的也忒狠了一些,说到底这苏家侧夫人也是太后请进宫的。有甚么错,经验几句也就罢了。你这好好的在昭台宫门口打了人,这,这不是让夫人难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