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含露从内侍省领了月俸返来,裴似棠瞧见含露捧着的琐细银子和粗陋不能入眼的绢花,气的直颤抖,顺势便将含露手上的盘子先了。银子、盘子、绢花朱钗一齐落地。
含露也管不得身上被踢得疼了的处所,连滚带爬的挡在裴似棠的前面,苦着一张脸劝道:“小主,如本日子已经是不好过了!若真出了事儿,这宫里有几个能帮我们说上话的?您可得三思而后行。不然便像上一次苏家侧夫人一样……”
小回子倒是不觉得然,道:“总不必仰人鼻息,看人神采了!”
迎珠也是非常愤然,怒道:“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小主刚入宫的那会儿,一个个恨不得贴上来见天儿的凑趣,现在不过是临时迁宫,竟敢如许对付小主。这气,小主是断断不能忍!”
小回子道:“御病院的李昂李大人说裴小主脾胃阳虚,湿浊内阻,得了寒湿痢。因为会感染给她人,以是不得不搬去偏僻一点的宫苑,静养为好。”
绿竹闻言,不由啧啧叹道:“本来在西六宫住的好好的,竟是搬去了永福宫那样偏僻的处所,这还能有甚么功德儿!”
裴似棠气不能平,抬脚将她猛地踢开。力量极大,踢得含露一个趔趄,四仰八叉的颠仆在地上。“上面如果要管得过来,早管了。还能放着我没有病,生生被说出有病送来永福宫!我自个儿的事,也不消旁人跟操心,我本身去弄个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