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去重阳宫瞧过贤妃,贤妃她……”顾临怡慢悠悠的开口,面上很有些怜悯与无法,语顿,摇了点头,“贤妃也是委曲的。”
“一定不是,”顾临怡悠然开口截断了韦婧容的话,笑意深深,抬高了声音轻缓的说道:“不然,那核桃糕有题目,如何只舒妃吃了有事儿,元妃吃了便是一点儿事都没有呢。舒妃的胎可远远比她安稳多了。出了秦贵嫔的事儿后,莫知名如何好端端的不在合欢殿服侍,这又为的是甚么?”
六宫向来没有不通风的墙,顾临怡与韦朱紫在御花圃的这番话,很快便传的六宫皆知。长乐宫的人不睬,可这传言耐久不息,实在让长乐宫的宫人头疼不已。
顾临怡声音不自发的举高了一笑,睨着郑如宝道:“为甚么。元妃进冷宫可与秦贵嫔有关,又或者,那些恩仇还可再往前推一推。元妃常日面上仿佛是平淡无争的模样,可毫不是长于之辈。第一个是嘉妃,这第二个嘛,是贤妃遭了秧,不晓得第三小我又会是谁呢!且,元妃到底内心策画着甚么,也实在不好说。谁晓得她的野心有多大呢!”
顾临怡温和的一笑,挥手表示其起家。恍然感喟,“这话就是不尽实的阿谀话了。本宫与敦肃夫人如和,我们内心是再清楚不过的。女子的芳华容颜,便如同这时候一样,弹指一挥,便是仓促不在了。”顾临怡说着,竟是透暴露了可贵自怜的神情,幽幽道:“我们都没有元妃的福分,这么些年能一向得蒙圣宠,便是犯了那样大的讹夺,还能诞下帝姬,复贵妃之位。她的好年事都给了皇上,我们这些人的好年事,都给了永安郡主陪葬。常常想来,都让本宫唏嘘不已。”
宫中的波诡云谲自打端阳宴以后,竟消停了很多。眼瞧着云千雪的月份大起来,宫中诸人各怀心机,却也不得不哑忍。贤妃因罪被贬降、禁足以后,到底给了宫中诸人一些震慑,叫人不敢轻举妄动。
韦婧容全然信了顾临怡的话,大是不解的开口,“那,元妃,元妃这是为甚么啊!”
郑如宝的身子禁不住微微一颤,是惊心不已。勉强平静着精力道:“贵妃膝下另有七皇子在身边。”
顾临怡挑高了眉头,向着韦婧容一笑,问她道:“你还真当是秦贵嫔做错了事才被罚的?”
云千雪凝眉平淡一笑,慢悠悠的说道:“许是裴朱紫被敦肃夫人威胁,为求保命,被敦肃夫人安排来靠近我。又或许是旁人借刀杀人的战略。不是裴朱紫本身至心想来求我,其背后就必然另有隐情。倒也不必焦急,我们且临时稳住裴朱紫,瞧瞧她以后还能出来甚么幺蛾子。”
郑如宝只觉着眼皮止不住的跳着,她眼中充满了看望之色,昂首沉默的看向顾临怡。她这一番话,不过是在感慨,她们这些人眼瞧着便是韶华不再。云千雪把持圣宠,只怕比及她们人老珠黄今后,也一定能到头。而最可怖的事儿,仿佛云千雪已经在想着将宫中这些人都一一撤除。
绿竹连连摆首,道:“跟着的人一起谨慎,绝没有让裴朱紫瞧见。奴婢思来想去,进了昭台宫,这傅嫔与韦朱紫只怕都难入裴朱紫的眼。不过裴朱紫现在又反过来向娘娘您揭露敦肃夫人,可真让民气生迷惑。”
六月里,霍延泓本来是归期渐近,可又不知因为甚么原因俄然推迟了。云千雪内心惦记,可每日来往的手札里,倒是都只报了安然。云千雪也不肯让他忧心,只道宫中统统安好,请他放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