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笑了笑,“奴婢故乡有个过年的儿歌,说给您听听!”绿竹开了口,定贵嫔更加兴趣勃勃。捻了一块油炸果子,边吃便催促她说。
沈青黛这才略微和缓下来,紧紧拉着燕云的手道:“姑姑别看我是妃嫔,可说白了,也是个没人管没人顾的不幸人。我请姑姑您帮我在娘娘面前说些好话!我是真的没体例了,我现在也不惦记圣宠了,只想平安然安的过日子。我可不想像恪嫔那样,好好的孩子没了,连是如何没的都不晓得!”
到了腊月二十七这一日,眼瞧着便是除夕,阖宫高低都是热烈不凡。
绿竹道:“忙点儿好呢,也热烈!这一年到头,可不都是希冀能过个好年?”
沈青黛能较着的看出李香薷眼中的心动之色,胸有成竹的笑了笑,倒是没有对李香薷言明,“我自有我的筹算,走一步看一步。现在不是我筹算如何办,而是要看嘉妃要做甚么。”
嘉妃兴趣盎然的打量着沈青黛,很快睇了一眼燕云。燕云忙上前接过盛着香料的精美盒子,翻开盖子,捧着送到了嘉妃面前。嘉妃侧眼,将沈青黛的踌躇和惶然无措是尽收眼底。
沈青黛梨花带雨,哭的瑟瑟颤栗。似是悲从中来,不成自抑。“本来……本来嫔妾是不晓得的,”沈青黛哽咽个不住,好几次都是被哭意噎住。却还是勉强让本身能平静下来,“元妃娘娘也不让嫔妾说出来,不想让您晓得这百濯香是从长乐宫出来的。因为嫔妾与恪嫔要好,元妃娘娘只让嫔妾说是恪嫔给您的。如许,您一旦出了甚么不当的事儿,便是嫔妾与恪嫔的错。可嫔妾觉着此中不对,就悄悄的问了元妃身边的李香薷。”
“贵嫔娘娘只看宫里,便觉着说法多了。还不晓得宫内里儿的说法呢!更是噜苏了!”绿竹凑趣的说道。
“娘娘,奴婢瞧着嘉妃,仿佛不大信赖您的模样!”花楹如许说着,内心便是不觉惊诧与沈青黛的唱作俱佳。方才那哭的极尽竭诚、诚心,便是她事前晓得,也要信了!
第二日便是小年,因着年关渐进,天子特地下旨免除嘉妃的禁足。得了如许的信儿,沈青黛立时带了一包百濯香去了撷芳殿。
“本宫传闻沈宝林这些日子,往长乐宫跑的勤奋呢。虽说本宫在撷芳殿里没出去过,却也闻声了六宫传言。沈宝林能从采女一跃成为宝林,都是元妃的功绩!”嘉妃似笑非笑,抬手合上盖子,俄然响起盖子被合上的声音,尤其高耸。
嘉妃倒是不动声色的看着沈青黛哀泣了很久,才让燕云将她扶起来,却并没有留她,而是下了逐客令,“行了,沈小主这些话,本宫只当明天向来都没听过,你走吧!”
李香薷哼笑着,并没有言语甚么,仓促出了门。
沈青黛捂着嘴,哭个不住,“不,嫔妾跟着元妃,毫不会有出息。”她话落,膝行着靠近嘉妃,“娘娘必然晓得恪嫔小产的事儿!”
花楹内心悬着,忍不住猎奇的问沈青黛道:“那嘉妃娘娘会信您么?”
“眼瞧着年下,恪嫔小产不能出门,沈宝林也跟着病了。德妃在月中,也是要好好的养着。往合欢殿来的,就剩下我了!”定贵嫔拿了一只粉红的芍药在手里,抚了抚,似是有些无趣。“还不如十一月来的热烈呢!”
“嫔妾听闻嘉妃娘娘被皇上解禁,特地过来贺一贺嘉妃娘娘您。”沈青黛说着,昂首极快的扫了一眼嘉妃,面上的心虚之色,溢于言表。“这百濯香是百越一族所产,非常可贵鲜见。传闻以此香沾衣,积年弥盛,百浣不歇。”